一舞未尽,屋内只剩下若痴若狂,哪里还有之前的紧张、尴尬,王之璨双目里更是流露无尽贪婪占有,苏瑞如此,王师礼如此,陈廷之……
音停舞止,大红舞裙似盛开牡丹,高高抬起玉臂缠绕指向天空,洁白娇嫩长颈在艳红牡丹辉映下更盛三分,娇目流露的不舍、含情脉脉让人若痴若狂,渴望摘下这朵娇艳……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王之璨痴痴呆呆,望着凌香儿拖着长长艳红长纱离去……
曲尽人散,凌香儿托着香腮,诱人小嘴却高高挂起,琴师顾琴娘坐在一旁时,还对着铜镜噘着小嘴。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吧?”
凌香儿依然未有动上半分,只是透过铜镜白了眼眉眼弯弯的顾琴娘。
“妹妹都快愁死了……姐姐,怎么办啊?若那傻子话语听了去,会将傻子话语传扬出去的……”
顾琴娘心下一叹,向她身边挤了挤,看着铜镜里的娇颜,说道:“刘妈妈虽泼辣霸道,却也不是个小心肠之人,更何况东主便是九夫人,当不会自己往自己身上抹灰的。”
凌香儿仔细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顿时露出娇笑来,在顾琴娘还未反应过来,小嘴吧唧一下偷袭成功,眉眼弯弯笑道:“姐姐果然是女中诸葛,九夫人此时比咱们还头疼呢,哪里还会有闲心盯着咱们,再说,蔡太师虽可恶,相信也没哪个评师敢明目张胆得罪了蔡府!”
顾琴娘被她偷袭成功,知道她古怪精灵,并未恼怒,却说道不会在风头上主动牵扯了蔡府,唐知府不会,杭州官吏绝不敢轻易明着得罪了蔡府,其他人却不好说了。”
凌香儿又愁苦起来,抱着顾琴娘不住摇晃。
“姐姐……姐姐……快想想办法……快想想啊……”
顾琴娘也没太好法子,挣脱了她的娇臂,点着眼巴巴额头。
“你啊你,早就让你别去招惹麻烦,你偏是不听,想要脱了身,除非……算了,苏家当不会真的如此愚蠢。”
凌香儿一愣,随即大喜,跳起来就要再次偷袭,顾琴娘忙伸手敲了她一记,笑骂道:“姐姐已经是了平民百姓,今日文人士子围在身边,实则还是欢场可怜人,有些人可莫要去招惹,咱们根本招惹不起的。”
凌香儿却不甚在意,笑道:“又不是妹妹招惹是非,苏家大公子和王傻子打擂台,与妹妹何干……行了行了,姐姐莫要担忧,妹妹今日所得,全都给姐姐……”
顾琴娘刚要劝解,见她从木匣里拿出两锭银子,忙摆手道:“可别,妈妈已经给了姐姐酬金。”
顾琴娘不敢再留在凌香儿房内,她在最当红时自赎自身,翠云楼苏妈妈差点没上吊自杀了,若非即将迎来花魁大赛,苏妈妈绝不敢轻易邀请琴娘弹琴奏乐,唯恐把更加精灵古怪的凌香儿也带出了翠云楼。
出了房门,顾琴娘正看到苏妈妈伸头看来,心下一阵苦笑,自是知晓她在担忧着什么。
莲步缓缓下了楼,苏妈妈很是甩了下描金手帕。
“琴娘,不是妈妈说你,翠云楼有人捧着,有人小心伺候着,穿金戴银,锦衣绸缎妈妈也从未短了你半分,又何须遭受那个罪啊?”
看着她愤愤不已,顾琴娘却知道,眼前已是四十余岁妈妈并非表现的这般可恶,微笑说道:“妈妈说的是,在翠云楼时,万事有妈妈护着,琴娘也永远无法体会到外面的艰辛,可既然已经离开了,再回头,杭州也只会增添了个笑谈,还请妈妈谅解。”
“你……”
“唉……”
苏妈妈深深一叹,看着与三个月前并无不同的“女儿”,日夕相伴,她又怎能看不出微笑面皮下的疲惫,狠狠戳着她额头。
“你啊你……”
“打小妈妈就知,你个死丫头看着不温不火,骨子里却是个贱坯子犟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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