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经理已经向后张望好几回了,生怕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这个不靠谱的大师一不小心已经被鬼给叼去,但是他听说这些高人都有点怪癖和不同寻常的讲究,担心路珩让自己在前面走是有什么深意,因此也不敢停下来等他。
路珩走上来,看高经理小心翼翼地样子,微微笑了一下:“劳你久候,我想问一下,那几位神志失常大喊有鬼的客人应该都不是在一楼这里住的吧?”
一楼一派平静,没有y-in煞之气,只是空气中隐隐有一种什么东西缓缓流动脱离的感觉,非常微妙,难以言说,大概只能靠第六感来辨别,普通人是难以看见的。
路珩身有法力,乔广澜挂着玉简,一人一猫眼睁睁看着水波一样的东西从高经理身上飘飞下来,然后高经理突然打了个喷嚏,脚踩在了地面上一滩没拖干净的水渍上,一个跟头就摔出去了——他面前还有一个作为装饰的古董花瓶。
“啊!”
路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高经理的胳膊,他看着文秀,手上的力气却非常大,竟然单臂就将一个将近二百斤快要栽倒的中年男人扯了回来。
高经理借着这个力道站稳里,满头大汗,惊魂未定。
那个花瓶的的确确是明朝传下来的古董,酒店之所以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摆放大厅里,是因为这是青瓷描金缠枝阔口瓶,专门用来聚财。刚才那一跤如果摔实了,就算他人没事,打碎了花瓶也要狠狠赔上一笔。
跟猫站在街边一起吃饼的黑历史被抹掉了,大师一定是太有爱心喜欢小动物才会这样做的,高经理感激涕零,向路珩连连道谢。
路珩松开他,看似不经意般在高经理的衣服上一弹,一股灰尘一样的东西脱离了他,消散在空气里。
路珩不动声色,说了句“小事”,眼睛在花瓶上面一扫,已经判断出它的作用和来历,随口道:“这个花瓶颜色太暗,聚财效果不会很好,不摆也罢。”
高经理道:“原来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太脏了……大师说的是,一会我就跟领导汇报,撤了它。”
路珩道:“上楼看看吧。”
乔广澜被路珩抱着上楼,忍不住在他怀里扭头向下面看了一眼,心中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和路珩都没有判断出煞气,按理说一楼就不该是问题的发生地才对。
这个时候,他忽然注意到靠着大门口的地方立着一面复古风格的屏风,屏风上画的是水墨山水,原本非常j-i,ng致,只是上面挂着的红色条幅带着一股大丰收的喜气洋洋,有点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不知道为什么酒店不取下来。
乔广澜再一看,只见上面隐隐约约写着的好像有“蒋潮华赠”这么几个字,顿时会意,这想必是个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酒店为了表现自身跟他的关系良好,这才挂着条幅不肯摘。
不过……蒋潮华……蒋潮华……这个名字怎么这样耳熟呢?
他灵光一闪,忽然想到,这正是当初包养田萍的那个富商的人的名字!
事情之间的联系好像已经稍微表露出来了,但蒋潮华一定身份相当不寻常,应该怎么才能跟他问个究竟,也是需要好好考虑的。
乔广澜正想着,忽然觉得耳朵尖被人轻轻弹了一下,路珩担心道:“怎么愣愣的,想什么呢?”
乔广澜抖抖耳朵,简明扼要地在他手心挠了几句话。
路珩立刻明白了,笑着说:“放心吧,都有我呢。”
乔广澜想了想,就又把自己舒舒服服窝回去了。
高经理好奇地看了看路珩怀里的小绒球,从他见到路珩开始,小猫不是被抱着就是放在肩膀上扛着,路珩不时还又给他顺顺毛摸摸背,眉梢眼角都是温柔,简直比照顾亲儿子还上心,说不定也是一只神喵。
一行人一同上楼,路珩到了二楼就立刻感觉出不对来了,整条走廊明明是封闭的,却有一股y-in风来回流动,即使正是上午日光渐起之时,y-in气也没有受到分毫的影响。
他是顺着楼梯拐上来的,这时顺着y-in气的来源向前走了几步,找到电梯门,看了眼朝向,微微一哂。
高经理察言观色,觉得不妙,连忙问道:“路大师,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路珩道:“这酒店开业不到一年吧?”
高经理连忙道:“是啊,您之前来过吗?”
路珩冲他笑笑道:“我只是按照常理推断。因为这样的凶宅,如果经营超过一年,来到的客人绝对不会只是疯几天这么简单了。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即使他并不像一般的大师那样板着一张冰块脸故作高深,说话的口气甚至很柔和,高经理还是被“凶宅”这两个字吓出一身冷汗,他战战兢兢地道:“您、您说这里是凶宅?”
路珩感慨:“嗯,太凶了。”
他并不藏私,抱着猫用下巴指了指电梯门解释道:“每个建筑里都有吉位凶位,遇到特殊的位置,摆设绝对不可以乱放。以贵店来说,从西南到东北大约倾斜十五度的这条线就叫做‘鬼门线’,是大凶的位置。平时还好,但绝对不可以在这片区域里安放大门,不然可就是鬼门了。”
高经理看着电梯门,一时说不出话来。
路珩道:“既然如此,别处也不用看了,我想出事客人的房间号应该是204,206,207,209这几个吧?”
这几个房间不是正对着鬼门就是踩上了鬼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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