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你不哭了好不好,再哭眼都快哭肿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的,以后都不会了。”
“没,没有,没有凶我”,顾雪凝哽咽出声,断断续续的,“是,是阿九,阿九不要我,阿九要把我,把我,送给,送给别人了”,越是这么说,顾雪凝哭的越厉害。如果说刚开始只是一场疾风骤雨,那现在就有往倾盆大雨转变的趋势了。
“凝儿又不是货物,怎么可以送来送去”,宁九尘虚抱着顾雪凝,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好了,不哭了,不委屈了啊,我又没说把你送给别人。”
“你说了”,顾雪凝扑进她的怀里,把原来虚着的怀抱落实了,“你就是,就是说了”,眼泪鼻涕糊了她一声,“你不,不,不要我,就,就,就把我,送给,别人。”
宁九尘没说话,任由她抱着发泄。她知道,若她开口哄她,便只能牵扯顾雪凝的一生,可她并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是不是放下了叶知意,可以接受眼前的顾雪凝。而让她开口说出让顾雪凝心疼的话,她又舍不得。
多说多错,多做多错,不如不说,不如不做。
自那天两人不欢而散后,顾雪凝便再没有主动来寻过她,虽然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但是身边少了那个吵吵闹闹爱撒娇的姑娘,宁九尘的心里生出些不为人道的失落来。
正是隐约感觉到顾雪凝对于自己的感情,宁九尘才想着能在出征之前为她找个合适的人,也让她和原来走向不一样的结局,能安然幸福度过这一生。而自己,大概还是做完了任务就走的,牵扯太多,不好。
按着这个时间来推算,在顾雪凝行及笄成人礼之前,这个国家就会迎来一场激烈的战争,而这场激烈的战争,盖因敌寇的偷袭而起。
原文里宁九尘可是擂台比武夺冠,拿下三军帅印,二八舞象之年便带兵领队,轰轰烈烈地打响了这场自卫反击战。这场仗一打就是三年多过去了,原身身先士卒,整个军队士气高升,打的敌寇一路逃亡。从敌寇偷袭边界打进来的无定关,一路打进敌国的外三关,直到敌军首领亲自递下降书,担保每年纳多少贡,才就此止步。
想想宁家多少旁支族系卷入其中,在这场战役里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原身也是多次九死一生,才能打下如此辉煌一仗。可怜这人人艳羡的少年将军,最后被逼进宫去伺候宋昱,可怜宁家满门忠烈,不是葬于沙场,而是以谋反之名死在了断头台上。
宁九尘虽不是原身,却一样替原身痛恨。
她可不怕功高震主,这次她要多张扬有多张扬,务必让铁血少年将军的形象深入人心,等回来揭露了宋昱的桩桩件件,把他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擂台上拿下三军帅印,出征的前一晚,是宋昱摆的践行宴。宁九尘有点闷闷的,这么久了,顾雪凝居然都没有回头来找过她,她索性也不去找对方。但是想到明天就要领军出发去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不定她就成了天人永隔的孤魂野鬼,这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真心也好,虚情也罢,都对她叮嘱了许多,偏偏顾雪凝到现在都没有来找她。
她不是喜欢自己嘛,都不会不舍得,不担心自己的嘛。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就和叶知意一样,说喜欢我的都是骗人的,根本就不在意,就知道欺负我。
哦,你是忘了,是你狠心把别人推走的么?
来来往往,敬酒的人很多,宁九尘也说不清心里的那点小郁闷,反正没人敬酒的时候,自己还在那自斟自饮。于是她很成功的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为什么说玄之又玄呢,她脸不红气不喘的,走起路来端正沉稳,看起来就清醒得很,然而她的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整个人醉的晕晕乎乎的。其实就是喝懵了,但是她自己意识不到,别人也看不出来。
宁九尘在宫门前来来回回绕了三圈,咦,这地方怎么不像我家啊,这墙怎么这么高,这谁家这么阔气,真有钱。有钱好,要是公子哥再优秀,就更好了,就可以打晕扛回去给顾雪凝看看。
嗯,不行,顾雪凝都不来找我,不开心,不要把她送给别人了,不送给别人了,她要跟我回家。
守城门的侍卫看着宁九尘这样,又不确定她是不是醉了,在她第三次晃悠到宫门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将军,您怎么绕着城门来回走,这都不是您回去的方向啊。”
宁九尘把侍卫指路的手打了下去,“我当然知道,你别废话多,我就在这转转,你管我。”
顾雪凝在她院落单开对着街道的门口,等了快有两个时辰,才等来迷了几次路终于找到家在哪的宁九尘。看着她一如往常的模样,顾雪凝知道自己又白担心了,这是溜哪去了,践行宴早就结束了,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别怪顾雪凝看不出来宁九尘醉酒的样子,实在是宁九尘一贯酒量不错,对外又从不多喝,从未醉过酒,所以她这番看起来如此正常的样子,顾雪凝实在是不知道这会她都已经是醉乱了脑子了。
“咦,这是凝儿吗?”宁九尘揉揉眼,人还在,不是眼花,虽然没有笑出来,但是心里的开心压抑不住,“你来看我了啊。”
“阿九,谁让你都不主动来找我,我只好主动来找你了”,顾雪凝眼眶有些微红,她低下身子,在宁九尘的腰间挂上了平安符,这平安符可是她特地去庙里为宁九尘求的,请大师开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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