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有资格这般教育别人,若是能放下,她又岂会放了二十多年都没有放下,只是默默无闻地跟在那人身后,守着她从不被看好的那个圣女,一步步走到现如今这个,咳一咳,江湖都要震上一震的教主呢?
“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不后悔就好。”
“谢谢你,言祜”
栖梧吞了一粒药,走了进去,坐在寒冰床上打坐。药效来得很快,总算不用她憋着,才不会往外咳血了,只是心口的疼,却没有缓上一分。
她这身子,想来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怕再来这一阵东风,她便只能去另外一个世界,守着师姐了。
自那日过后,她再也没有强迫过师姐,更没有夜里踏入过那间屋子,倒不是不想,只是身体撑不住,更怕师姐发现什么。
她一日里的大半时光,都是在寒冰窟里度过的,只有这里的入骨寒冷,能压制住她体内绝情蛊的行动。
只是夜里躺在冰床上,她越来越觉得冷了。
偶尔疼得厉害时,她也忍不住会想,要是师姐知道了她的身体状况,会不会心疼她呢?
大抵是不会的吧。
她骗了师姐,她是魔教中人,是师姐师门的死敌。
她在落尘山滥杀无辜,她还不顾师姐意愿逼迫于师姐。
她更是为了不让师姐离开,封了她的武功,将她囚禁在此处。
可她,又如何舍得放走师姐?多怕这再见,便是再也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阿九,啊,我还要虐阿九,不过最后疼的,都会是师姐的
你们都想让我be,看来是想逼着我写死阿九啊,可怕
哪个魔鬼说时樾喜欢阿九的,请嗑她的官方cp
啊,我又断更了,我错了,又懒然后又卡文,and最近沉迷学习,不可自拔
我一定努力更新啊,我这么爱阿九,不扬眉吐气我心里也不平衡啊
第114章二十二、武侠篇
缓过神来的梅芸悠,一个人木呆呆地躺在屋子里,心绪就像是老树的根一般盘根错节。
她有千百个理由埋怨着现在的栖梧,到头来自己心里却舍不得怪栖梧一句,她只恨这个无能为力的自己太过心软,还心心念念着这个早就不是阿九的栖梧,更是恨自己对着栖梧根本下不去手。
那一巴掌扇在栖梧的脸上,却更像是扇醒了她自己。
抬手捂起自己的脸,她轻轻闭上了眼,眼泪划过眼角,渗过指缝,或是顺着手背,或是顺着脸颊,一路缓缓下落。
就连哭都哭得如此隐忍,泪水止不住地落,她还在一个劲地强忍着,栖梧若是还在这儿,只怕是瞧见师姐这样,心疼得心都要碎了。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只是开了闸的眼泪,又哪有那么容易收得回来。眼泪越落越是汹涌,就像是一下子把她这么多年来的委屈,通通都给发泄出来。
从前她从未有过怨天尤人,如今却是觉得命运待她分外不公,从亲情,到友情,再到爱情,她竟是一无所获。
她出生的时候母亲便难产而死,从未享受过一天母爱的她,偶尔还被同龄的小朋友戳着脊梁骨骂她丧门星。父亲只知道管教她习武,从来没有细心陪伴过她,开解她的情绪,好不容易月娘上山了,偏偏父亲还不许她们多有来往,是以她才经常偷偷翻月娘的墙头进去。
性子冷,又一身都是刺,还是这一辈的领头人,从来没有人亲近过她,愿意和她交朋友。好不容易有个贺铸缠着她,没想到这个一直被她罩着的小师弟,一肚子的祸水。
捡了个贴心的小师妹阿九,她自问做到了百般照拂,甚至最后还把一颗心交付了出去,为了她不惜和父亲针锋相对。结果人家倒好,一摇身就成了魔教的圣女栖梧,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场欺骗罢了,偏偏她陷在戏里出不来。
嘴上说要和栖梧拉开距离,结果人家一受伤,她就敢冒着天下之大不违把人给护送了出来。是她给九霄剑派抹了黑,自己的错自己承担,为了洗白九霄剑派声誉,她否认了对阿九的感情,答应嫁给江铭。
可笑吧,这个人愣是把自己抢了回来,更是想动手直接逼迫自己。
被栖梧压在身下戏辱的那一刻,她真的是崩不住哭了,也许这个人,就连爱自己,可能都是假的吧?
她若是爱自己,怎么可能如此不顾及自己的情绪,也许她爱的,只是打破自己的表相吧,亦或是这躯鲜活的身体?可是栖梧停下来,也不曾还手,又让她心里开始为栖梧做辩解。
从来没有过,为了一个人,不断否认自己的认识,可这样,真的对吗?
梅芸悠告诉自己,不值得,还是快刀斩乱麻和栖梧撇得干干净净吧。她们之间,只适合有你死我活。
门外的侍女瞧着屋内的人半天都没什么声响,大着胆子敲了门,说是圣女吩咐她们送衣服过来,然后听候她差遣。她让人把衣服送了进来,就问她能不能离开,结果也是如她预想的一样。她没再说话,挥了挥手,让人出去了。
你早该知道,她变了,不,这才是真正的她,只有栖梧,阿九不过是个活在记忆里的人罢了。从前的乖巧懂事,不过都是她装得。梅芸悠告诉自己,真的该放下了。
栖梧自那日之后虽不曾继续逼迫于她,晚上也是自觉去了别处睡,但却是压制了她的武功,彻底将她变成了笼中鸟,囚于此处。她愈发相信自己的推理了,栖梧只是对她这样的人,占有欲爆棚而已,又哪来的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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