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
那之前清瑾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个?睢宁一下子就精神了,那一点儿残存的睡意早就消失了个一干二净,鞋都顾不上穿就往外跑,抬头看着天,确实是有点儿阴沉的意思,但是顶多也就是一场雪罢了,进了冬以后,不下雪倒是不正常的。
可照清瑾的意思来看,这场雪还不会小,应该是很严重的那种。果真有这么厉害吗?扒着门缝的睢宁有点儿兴奋,她对神殿多少还是有点儿敬谢不敏的,要说敬畏,那基本是没有的,庆元殿里十年幽禁,该明白的她早就明白了,她若有那个敬畏之人,也不会才出来,就敢算计神殿大祭司清瑾。
对于睢宁来说,神殿的存在不过就是为了皇权的巩固罢了,或者再简单一些,神殿就是上面那位的牵线傀儡,上面那位手里拿着线,想让傀儡怎么动的时候,就动动手指头,彼此互利共生。
甚至在接触到清瑾之后,睢宁还一度十分为清瑾不值得,明明是那样风光霁月一般的人物,怎么就愿意做这个呢?然后就慢慢发现,清瑾要做的事情还挺多的,而且大部分都比睢宁以为的复杂很多,比如农时比如历法比如星象,光是看着就头晕眼花,可偏偏每一件,清瑾都能理的头头是道,扯着一条线就能给她讲上很多。
眼下这就更是了,由气象变化就能推算出未来的天气变化,大祭司确实是十分了不起的!
被睢宁夸奖的清瑾才刚刚跟楚昭帝说完了公事,另外报备了咦嘻嘻下月初一的法会,到时候她会讲一些农时方面的东西,还意思意思的请了一下楚昭帝。
楚昭帝对于清瑾的一些活动都是很积极的,只要他有时间都会去听一听,清瑾的话对他总是另有启发的,身为帝王,他很乐意从不同方面汲取更多。清瑾也是乐意请他多下来走动走动,大祭司的法会来的都是底下的平民,她算是以一己之力为陛下和老百姓之间搭起了一个沟通的桥梁,百姓有什么诉求可以借助清瑾传达给陛下,陛下有什么好的国策,也能借助清瑾,再传达给百姓,也算是一举三得,各有益处。
“咳咳咳,朕就不去了。”楚昭帝掩唇咳嗽了几声:“方才你也说了,今日天气不好,旧疾又犯了,已经连着咳嗽了好几天,太医院那帮废物也不敢用药,始终也不见好,就只能是慢慢养着。”
该说的就都说完了,清瑾见他脸色确实不好,上前一步道:“我为陛下看看。”
“一点儿小病,怎么劳烦大祭司。”楚昭帝玩笑一句还是将衣袖撩了上去,对清瑾说道:“要是太医院有你一半的医术,朕这旧疾早就好了。”
“陛下不是旧疾是心疾。”清瑾诊了了脉之后,对一旁的内侍抬抬手,就有人送来了文房四宝,撩起衣袖写下了药方才说道:“先拿给太医院过目之后,再决定是否可用。”
楚昭帝显然是被她先前那一句话给说着了,脸色不是太好,摆摆手道:“不用,就按清瑾你的药方来,太医院那帮子的废物,朕看是一点儿用都没有了,干脆都撵走。”
“陛下,不可。”清瑾神色还是淡淡的,对掌事大太监说道:“务必请太医院过目方可。”
见她坚持,楚昭帝也就没说什么,摆摆手,让大太监下去,才说道:“你呀,就是太过仔细了,这么多年了,朕还不信你?何必为这些个条条框框白跑一趟?”
“规矩不可废。”
这是自来就有的规矩,神殿大祭司通天文知医理,万事皆可行,可有一条禁令,不医帝王。
这规矩是从什么时候定下的,清瑾不知道,只是她问过上一届大祭司,也就是她师傅,师傅只给了她一句话,免得人死了赖到咱们身上,索性就不要管他,生死皆是天命。
清瑾不一样,她不信天命。
“朕听说,最近睢阳那丫头上你那儿闹你去了?”不等清瑾开口,楚昭帝又说道:“那丫头一片孝心,说是为朕祈福去的,清瑾你多担待些,就让她在你那儿住上几天,为子女者要尽心,总是不忍驳她的一番好意。”
清瑾点点头:“无碍,公主想住,住就是了。”
睢阳多半是因为之前的事儿找到楚昭帝这里来撒娇求情的,清瑾倒也不至于真的赶她,她还犯不着去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就是这睢阳公主倒真是长了一张甜嘴,也不知道到底是要为她母妃祈福还是要为她父皇祈福,这心不诚,福如何能至?
就是不知道睢阳到底是要做什么,平常她倒也偶尔会到清云宫来,不过就是在静室里抄抄经书,也碍不着清瑾什么事儿,所以并不曾在意,倒是最近,确实来的有点儿频繁了,还动手欺负了阿宁那丫头,这要再住到清云宫里来,不知道会不会又借故欺负阿宁。
想到这里,清瑾就有些不悦,想反悔。
但是楚昭帝亲口为睢阳求的这个情,她也不能就这么不顾楚昭帝的面子,为这一桩小事实在不值得:“公主小住还三五天是没有问题的,清云宫闲云野鹤惯了,平日里除了几个洒扫的下人,也就没什么人服侍,就怕招待不周,怠慢了公主。”
“不用管她。”楚昭帝是知道清瑾的性子的,摆摆手:“你那里清静,朕跟她说了,带个宫女伺候,不许搅扰了你,不然,朕可不答应。”
楚昭帝宠爱睢阳公主也不是一时半刻的,这位公主任性刁蛮清瑾也有耳闻,只是在自己面前还算是收敛,她就是没太明白,这公主殿下如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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