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珏思考好怎么开口之前,就觉得膝盖一重,低头就看见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脑袋的鹤丸一点也不客气地躺在他腿上,看眼神已经是困到失去意识的级别,宗珏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在这里觉得开心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翻身脑袋从他膝盖砸到地上,又裹着被子翻滚到褥子上的大号鹤球。
应该……是开心的吧?
宗珏把打算晚上给鹤丸的御守放在枕头旁边,暗堕刀没办法佩戴普通刀剑男士的御守,这个是宗珏自己做的。
他觉得比起锻造,缝纫布料的难度绝对是地狱级别的。
下午的空闲时间还是修理小狐丸,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理他手上的刀已经和当初有了天壤之别,刀身上的锈迹烧痕不见踪影,刀纹如水波涟涟刀刃如秋水明净,澄澈的辉光笼罩似有环佩交鸣之声,宗珏将刀搭在手上用打粉木奉一点点敲击过去,每一下灵力与灵力交汇碰撞间都会散发出r_ou_眼无法窥见的光彩灼灼。
就像是刚刚锻造出来时那样。
刀身上有着铭刻,宗珏摩挲着刀身上凹陷下去的字迹,喃喃道:“小锻冶宗近铭刀表……”
“里侧昭然小狐镌。”应答的声音清亮磁x_i,ng,宗珏感觉身后显现出独属于天津神的气息,神明俯身半拥半抱着埋首于宗珏的脖颈之间,将手中绘着艳丽红金纹路的狐狸面具轻轻覆在宗珏脸上,语调灼热而又甜蜜地叹息,“穿越无尽的时间长河,得以再次与您相会。”
“正如,您所给予我的祝福那样。”
“这个居然在你这里,我还以为早就没了呢。”宗珏取下覆在脸上的面具扭头笑道,“终于舍得出来了?”
明明早就已经好了还天天在刀里待着做出一副委屈巴巴重伤垂危的样子,每天都得仔仔细细地用灵力温养一遍不然就闹别扭,要是换个人修刀估计得气得想把他打死。
以小狐丸为名的神明面上浮现无辜的笑容,犬齿在唇间露出一点尖尖,“像现在这样的话,会不好意思向您撒娇呢。”
他这么说着端正跪坐好微微歪了歪头,琉璃样的红色眸子弯出漂亮的弧度。
也许是因为宗珏的缘故,他看起来并不像是通常的天狐那样优雅纤瘦,反而显现出一种带着几分坦率野x_i,ng的魅力。
“你可不像是不好意思啊。”宗珏这么说道,还是半跪起身把小狐丸揽进怀里,“像这样子?”
小狐丸回抱住宗珏的腰,手臂收拢用力,“摸一摸也没关系哦,小狐的毛发非常柔软呢。”
他坦然而又直白地表达着自己的诉求,宗珏伸手摸了摸小狐丸白色的头发,轻声道:“我很高兴……能够再次与你相见。”
毕竟他所铸造的每一振刀剑,都像是他的孩子一样。
小狐丸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我也是。”
他知道在宗珏的意识里,锻造出他还只是不久以前的事情,他们对彼此思念的分量并不对等,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岁月流转之中,拼命的努力着祈祷着期盼着再一次的相见的每一天,他都甘之如饴。
“好了好了,药研要过来了。”宗珏拍拍怀里撒娇的小狐丸,没有任何留恋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小狐丸看着宗珏的背影叹了口气。
好吧,这种反应其实也在预料之内。
他拍拍脸颊振作j-i,ng神,跟着宗珏走出门。
这一天的晚餐宗珏的本丸总算是来齐了,虽然鬼灯催他接着工作的文件也随之而来——都有时间去拍狐之助吃油豆腐,看来还是太闲。
宗珏很有经验地直接无视掉鬼灯的文件,构思起答应给药郎锻造的剑。
选用哪种矿石,铸造成哪种形制,铭刻什么样子的阵法符文,他很喜欢这种在脑内反复计算模拟一遍遍将计划打磨成型的过程,尤其这次的材料之一是他从未接触到过的“虫”,未知的挑战让他兴奋不已。
等到黑市的扫尾完成之后,他就能够安心开始进行试验了。
这也是他在战场上表现得出乎意料积极的原因之一。
虽说对于敌方来说绝对称不上什么好消息。
扫尾一结束,宗珏就安安心心把自己往工作间里一关,七八天都不带出门的。
狐之助悄悄溜进审神者的工作间,轻巧地穿过地上到处散落着的矿材和团成团的草稿,在桌边找到了埋首进行灵力演算的宗珏,药郎在边上勉强维持着清醒,倘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慎重考虑拜托宗珏为自己铸剑这个决定——宗珏这些天就差把自己拆了彻底研究分析一遍,纸上一串又一串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演算推导他在边上看着都身心俱疲,更不要提宗珏工作起来根本就不带休息时间的,往工作台边一坐就没见停下来过,连带着他也不知不觉跟着熬了好些日子,常常坐在那里都能睡到意识不清。
“大人?”狐之助小声呼唤道,宗珏笔下不停嘴里含糊应了一声,大抵是根本就没听清楚是谁在说话。
明明平时一副疲怠懒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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