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小短刀向来有分寸,如果不是真的非常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么晚了还来找他。
“不……”药研藤四郎抿紧嘴唇尽可能冷静地整理好自己的思路,让自己不要被过于激烈的情绪冲昏头脑。
——他其实一直很奇怪,对于前任审神者的家族为什么会那么着急想要让案件平息下来, 尤其在他后来就职于时之政府愈发深入了解整个举报诉讼流程之后,就愈发觉得对方家族的态度着急到诡异。
他们其实完全可以用漫长的诉讼流程拖垮他的,只要让这个举报不断向上申报,不断在无数向上申报的案件之中排队, 凭借对方家族的势力甚至可以硬生生把案件拖到整个本丸全员因为缺乏灵力而碎刀,本丸被时之政府废弃。
那种着急的态度, 就好像急着要将什么彻底掩埋掉一样。
药研藤四郎又一次调出了案件的文档一字一句地查阅,那份写满了战损伤亡案件尘埃落定后他再也没有勇气打开过的文件,然后终于找到了违和感。
“鹤丸殿不见了。”他说道,“还有一期哥,他们被删掉了。”
在足足十几张纸的碎刀列表之中,划掉一两个名字不会引起半分关注,毕竟那份名单长到让人不想多看。
紧接着,又有很多他没有注意到也无暇去细想的疑点浮现了出来——众所周知评定刀剑稀有度的花数其实同样象征着对于审神者灵力等级的需求,四花或者五花级别的刀如果没有达到相应的灵力等级,那么即使是能够锻造或者通过出阵捞回来,也不会回应审神者的召唤。
但药研藤四郎清楚地记得虽然前任审神者的灵力差到给短刀手入都勉勉强强,本丸里却有着鹤丸和一期一振两振四花太刀。
“刀剑买卖?”宗珏挑眉。
“可以这么说。”药研藤四郎忍不住有些嘲讽地笑起来,“如果连带着本丸也算在交易物里。”
“文件上的本丸坐标和我记忆里的坐标并不一样,而我所记着的那个空间坐标所在的本丸,在时之政府的记录里属于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
如果用游戏来形容的话,就相当于有人将自带两个稀有角色的初始号卖给了他的前任审神者,所以前任审神者的家族才会那么着急把这个案件平息下去不敢拖到本丸废弃,因为时之政府会对每一个废弃本丸进行回收和调查,那时候就没办法把这件事掩盖过去了。
毫无疑问,这种本丸的交易也是时之政府明令禁止,甚至惩罚比刀剑走私更为严重的罪行。
被发现的话,差不多整个家族都可以准备被时之政府扫地出门了。
“我会处理的。”宗珏叹了口气,决定既然自己没法好好睡觉,那就大家一起不要睡,“你来帮忙。”
“是!”
药研藤四郎把事情说出来之后就像卸掉了一个巨大的包袱,哪怕一整晚都跟着宗珏整理信息撰写报告把睡得正香的有关人员拉起来开视频会议,第二天早上依旧神采奕奕还能跑去厨房帮已经初步消火的歌仙兼定准备早饭,顺便告诉他审神者正在补觉就不用准备他的份了。
更多的人则忙碌到天亮后一头栽倒在办公桌上,倒下前还不忘诅咒一句自己间歇x_i,ng工作狂就不看时间的某只野狐狸。
老年人果然不适合熬夜。一觉醒来脑子嗡嗡作响的宗珏连打三个喷嚏,神情呆滞地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才勉强找回一点智商,从衣柜里扒拉了两件衣服套上之后在床边又坐了半个小时,才算是真正清醒过来能够走出房门开始处理今天的工作。
理所当然的文件山文件海,狐之助艰难地把文件分类成一堆一堆交给宗珏恢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正常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汹涌而至的文件险些让它直接死机,文件上的每一个字它都认识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它就完全无法理解了,审神者你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今天一大早同时收到时之政府裁判所送来的杀人案审理传票和非法走私案受理书,外加来自高天原和黄泉长达三四十页怨念重到能在开头直接写上“阿鼻地狱欢迎你”这种话的文件啊摔。
狐之助很无辜,狐之助很想哭。
然后它就真的哭了,一边抽抽搭搭哭哭啼啼一边努力整理文件,把声音憋在喉咙里那种可怜巴巴的呜咽简直不能更加惹人怜爱,可惜调整到工作状态的宗珏连个眼神都没多给顺手把传票一团丢进垃圾桶。
“这种废纸不要拿过来。”宗珏说着利索无比地在文件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像他这样的存在名字本身就具有着力量,落笔的同时契约即刻生效。
未来几百年以内,那个烦人的家族都不会再有机会在自家小短刀面前蹦跶了。
至于几百年后?
得罪了神明的下场就是家族会逐渐失去眷顾难以诞下拥有“才能”的孩子,用不了三代就会变成他们曾经最看不起的普通人。
不,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就像祖先的庇佑会让后代受益一样,祖先的罪恶也会印刻在后代的血脉里,让他们被神明所摈弃,也就相当于永远失去了东山再起的机会,从出生起就注定庸庸碌碌平凡无奇的一辈子。
自作自受恩怨两清,这点事在宗珏脑子里过了一下也就没了踪影,只是他处理完那些文件之后,不得不额外花费十几分钟用来安抚缩在桌子底下团成一团毛都哭s-hi了的狐之助。
再之后又花了几天把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搞完,宗珏终于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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