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乱糟糟的,像是有人往里边丢了一把线团,她竭力想把那些线团理清,可是心里又闯进来一只小猫、小狐狸,撒欢似的到处跑、到处翻搅,于是那线团便越来越乱,最后成了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她用力地掰开颜瑜的手,夺门而出,颜瑜在后面追了几步,身后的脚步声一下子变得凌乱起来,加进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顾良夜顿住,僵硬地往后边看去,果真见到楚忱也跟了过来,她醉的不轻,走路都是踉跄的,偏偏还要追着她们两,脸上的委屈之色更浓了,好似还有些焦急:“不准、不准你们睡一起。”
顾良夜听见她的话,知道她这么巴巴地追出来是为什么,不由扶额,这个醉鬼!
以后再也不能让楚忱喝醉了。
这都说的什么话!
颜瑜本来正因顾良夜的临阵脱逃而气愤,想要把她捉回去面对的,见到楚忱这样,刚刚生出的那点气愤顿时消弭无踪,她也不追了,就那样靠在墙边抱着手臂看着这两人,看着楚忱踩着高跟踉踉跄跄地跟过来,几次像是要摔倒,她也不去扶,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前边如青莲一般默立的女人,对着女人使了个眼神。
那意思是我不管了,你爱管就管,不管拉倒。
顾良夜只觉得脑袋没有像此刻这般疼过,她僵立在原地,意识想要让她转身,可是身体偏偏不听使唤,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楚忱快要追上来了,她心口的那只小猫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前迈了两步。
身后便传来“砰”的一声,是人摔倒的声音。
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娇娇软软的惊呼。
楚忱摔倒在地,意识因为疼痛而清醒了一瞬,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摔伤的膝盖,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前忽而笼下来一片阴影,而后是两条修长的腿,她顺着腿往上看,便见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蹙眉低头看着她,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云。
女人的气势很强,一般顾良夜露出这样的表情,公司的下属们都会噤若寒蝉,可是楚忱显然不在此列,她一点儿也不怕似的,怔怔地看了顾良夜一会儿,忽而又委屈地低下头,试图去擦膝盖上冒出的血。
她的动作一点儿也不轻柔,好像根本不是对待自己身上的伤口,也一点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顾良夜见她这样,刚刚生出来的那点气势一泄,心中又涌上来许多的无奈。
她跟一个喝醉的人置什么气呢?
丢也丢不了,她认命地蹲下去,拿出手帕帮楚忱把血擦掉,又把醉猫扶起来:“我送你回房。”
胳膊被人扯住,本来是有些粗暴的力道,但是楚忱却不觉得有什么,酒精麻醉了神经,使得她对疼痛的感知弱了许多。她被顾良夜带着,上了电梯,颜瑜随即厚着脸皮挤了进来,一定要把这场戏看完的样子。
顾良夜心中有气,把她一脚踢了出去,而后毫不留情地关上了电梯,只留下颜瑜在原地讪笑。
楚忱见她把颜瑜踹走了,迷蒙着眼睛笑起来,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胳膊。
还笑!
顾良夜脸上覆了一层寒霜,如果不是此刻电梯门关了,差点也把她丢出去,她站在电梯里,狐狸紧紧地缠在身上,柔弱无骨的身躯紧贴着她,雪松与茶叶的清香一股一股地往鼻间钻,这味道曾在她生病时给予过她安全感,也令她想起自己生病时这个人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的样子,心中的那股气一下子又泄了,她盯着一层层跳动的电梯数字,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
漫长的等待中,她想起以往的那些细节,心中有种恍悟,原来楚忱真的是喜欢她的。
她唯一没料到的是,如楚忱这般肆意张扬的人,喜欢上她,竟然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让她一直也无法确定。
直到刚刚。
可是楚忱又为什么会喜欢她呢?喜欢到生出了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她跟楚忱不算久,接触也不多,是什么让楚忱对她生出情意的?
心口的铅块又出现了,沉沉地压在那里,她心绪混乱,还得防着醉猫乱蹭,等到终于把人送到房门口,竟已出了一身薄汗。
她艰难地把楚忱扶正,冲她伸出一只手:“房卡拿来。”
楚忱消化了一下这句话,忽然警惕地捂住身上那个并不存在的口袋:“不给。我不要进去。”
顾良夜看了一下女人身上的长裙,轻薄贴身的款式,根本也没有放东西的地方,她便想起楚忱的包好像落在包厢了,房卡在哪里也是可以想象的,秀致的眉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她把人放开:“你在这儿等着,我等下就过来。”
楚忱失去了依托,软趴趴地顺着墙根往下滑,湖绿色的裙摆荡漾开来,她坐在地上,像是半躺在苍翠草地上,她看起来也没有力气了,靠在那里茫然至极,只仰着头,依恋地把顾良夜看着。
女人的眼神太过炽热,目光中的依恋又纯然不作假,被这双醉意弥漫的漂亮眼眸瞧着,这一瞬间,顾良夜恍然间觉得,她就是楚忱的全世界。
真的有人会无端地生出如此炽热的感情吗?顾良夜一阵阵地发慌,她欲要下去拿房卡,才转过身,裤脚便一沉,她回头看去,只见那狐狸伸出了爪子来,揪住了她的裤腿,手上泛起了青筋,那样紧紧地揪住了。
“别走。”
第46章小尾巴
顾良夜蹲下去,试图跟醉鬼讲道理:“我只是下去拿一下房卡,很快就回来了,你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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