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羊,你没有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吗?”江知夏深明大义状:“其实我是为了好好教一下你,用亲身的体验告诉你社会的险恶,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你个戏精,给我闭嘴。”肖扬抽起车里的抱枕甩到她身上。两个人的初次面基气氛的陌生感完全消逝,就仿佛两个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熟络起来。
江知夏回到酒店的时候想起都还好笑,转过头去跟程希分享。程希那边好像不方便打电话,只发了短信报平安。江知夏干脆发了长长的短信给程希讲今天的事情,重点描述肖扬的傻。跟程希简单聊了几句,她站在酒店的窗边俯瞰,心里道:“京城,我回来啦。”
这才洗完澡睡觉。
第二天,肖扬来接她吃完饭,两个人就去找有意向拉拢他们的公司谈合作。在这个时候,肖扬才深刻的感觉到,那个眯着眼睛坑得对方一脸血寸土不让的江知夏是谁?果然她还是人格分裂吧,是不是有一个霸道总裁江知夏?
如果江知夏听到她的心声,一定会大言不惭地点头。作为一个满级大号回档重来就是这么不要脸,对于行业的发展,众多崭露头角过的公司,她都如数家珍。再加上前世的总裁生涯,那可不手到擒来?果然这才是我的主场嘛。
回到酒店的江知夏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跟程希分享今天的日程。
那边的程希正陷在跟家人僵持的局面里。
她下了转乘的大巴,踏着那条再也不会让她心有波动的泥泞小路回家时,那一家人正坐在桌前沉默的吃饭,电话里面病危的女人缩在桌子一角,动作小心地扒饭。
看到她推门而入,女人一亮,却比不上正喝酒的男人动作快,他筷子一摔,就站起来:“回来啦?”
程希没说话,只点点头。男人凶恶的表情皱成一团,走到她面前,强硬地把人拽过去。
程希冷淡地挣开。
两个兄弟正坐在桌子前面吃饭,看到她也没搭理,继续抱着大碗吧唧吧唧。
看到这样的场景,程希心下明了,所谓病危回来只是一个权宜之辞,真正的原因必定是其他的。所幸她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受的伤多了,就知道要怎么保护好自己。
她可以见势不妙就逃跑,或者机灵地找一个理由离开。但是程希当时没有。她太知道,拉扯不清的原生家庭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后患。即使现在她走了,男人们也可以跟到她的城市去,诉说他们是怎样的不容易,程希是怎样的不孝顺。人的情感总是容易偏向于她们认为的弱者,大多数人都认为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对程希来说本来就很不利。心下一转,程希就想好自己要怎么办了。
从离开这个地方的那天开始,程希就没有打算再回到这个地方,但她的根还在这里,程希需要把自己完完整整带出去。甚至现在看着家里的人,她心底都没有太大的恨意,更多是冷漠。她有自己全新的生活,有江知夏。所以她要好好的。
程希对人性并不报以太大的好意,更不想要这些人出现在江知夏面前,她要找一个干净的手段,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干干净净地挣脱出去,任何人都无法指摘。哪怕在这个过程中需要自伤。
果然,晚饭以后,女人就嗫嚅着说出他们的想法:村里面有个鳏夫想娶她,算好了她的年龄特地上门提亲。男人家里有钱,喜欢她,也能供她读书,虽然年龄大了一点,但会疼人,负担也不大。程希嫁过去,生活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还能帮衬家里。
女人竭力向她说明,这是作为一个女人最好的道路,最好的人生。
程希掀起眼皮看向她,目光清冷像天上的月亮不带一丝感情,“像你一样?”
女人说话的声音一滞,老树根一样虬结的手在衣服上擦擦,丢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就退了出去。
程希讽刺勾唇,按下手机录音的暂停键。
村里面有许多人觊觎程希,这是必然的事情。她长得好看,人温温软软的,还爱学习爱干净,跟很多女孩子都不一样。要不是她悄悄跑去锦江参加外招生考试,很可能早就像这个地方的很多人一样被嫁人了。虽然程希从来没想过让任何人安排她的命运。
她很清楚女人打的什么主意,把她嫁出去,换一大笔钱,给两个儿子。程希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心底冷嘲。女人眼眶都陷下去了,看起来过得相当不好,比起那个时候给了她三十块钱的样子,憔悴了不是一点。就好像被命运的搭大山压得喘不过气。
但程希无法同情她。六岁的程希在给她烧火时,软软地说了一句:“妈妈我们逃走吧,去爸爸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就被嘴角还带着青紫的女人打了一巴掌,她尖叫着:“你乱说什么?!”她也把跟男人告密过程希出去割草的时候都在写作业,就像她现在竭力洗脑程希嫁给那鳏夫一样。她很可怜,程希以前也很可怜,可是程希想到的是变好,掌握自己的命运,她想的是屈服,是拉别人沉浸那样的命运。仅此而已。
程希冷嗤一声,若有人在这里看到,一定会以为她才是双重人格,和平时截然不同。
就在这时,手机亮了一下,程希面上的冰雪瞬间消融,又是那个柔弱的小仙女模样——是江知夏发来的好几条短信。
程希也很想和她打电话,她睡的地方是出门前住的柴房,满是灰尘,堆满了很多木头。这样冰冷逼仄的空间,让她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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