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摔在地上,吃痛地拧起了眉,天空落下的雨点已从一颗一颗变成了剧烈的暴雨,瓢泼而下,片刻间就将她淋了个湿透。
身旁的血水变成了淡淡的粉色,不久便被冲淡。
池慕安抬起手,将另一边的袖子撕了下来,缠在伤口上止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令她在冷瑟中又吸了几口冷气。
她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气力正在随温度一起流失,可抬眼能望见的地方,没有一处能避雨的。
手臂上本就是剧烈的疼痛,雨水又肆无忌惮地打在她身上,没一会儿就淋湿了包着伤口处的布,冷凉的雨水浸进去,池慕安的汗水混着雨水大颗大颗滚下。
她跌跌撞撞走到一处路灯下,靠着灯杆,那微小的灯顶勉强能为她挡住一些雨水。
上完厕所回来的保安打着一把伞,手电筒的光悠悠晃晃,落在路灯下照到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的时候,保安惊慌地跑了过来。
池慕安看着他拿着一块小方形的物什贴在耳边,慌慌张张地对着里面说话,那个小方块十分奇特,还会发光。但池慕安已经没有力气去问他那是什么,她要留一点气力,等雨停了好好合一阵眼,然后回灵昌。
没多久,江沫眠打着伞过来了。看见湿透了的池慕安捂着染血的手臂靠在路灯下面,脸白得像鬼,乌紫的嘴唇还在微微发抖时,也是惊诧的变了脸色。
保安去将池慕安扶起来,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她那只还在流血的手,嘴里还念念叨叨道:“你怎么弄成这样的哟,追星也要有个分寸啊。小姑娘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其实池慕安没太听得清楚保安在她旁边叨叨了些什么,她只听见江沫眠说:“把她带去我家里吧。”
“朕不去!”
池慕安挣脱掉保安,后退了两步又靠回灯杆,一只微微发抖的手抓住灯杆,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拒绝让人靠近,防备而排斥地盯着江沫眠:“朕不需要你可怜!”
第2章有病
池慕安说完这句话就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脑袋里昏昏沉沉一片,发热的耳廓边传来尖锐的嗡嗡声,她睁开眼睛,天花板正在头顶旋转。
池慕安觉得自己嗓子干涩得厉害,连吞咽时喉咙都在阵阵泛痛。她放弃了出声,撑着身子坐起来,开始观察这间奇怪的房间。
昏暗的房间里无数新奇的陈设,墙壁上挂着黑色的方形砖石,桌上果篮装着未知名的食物,盛水的杯子晶莹透明,天花板上嵌着水晶。
透明的杯子就在池慕安手旁的沙发桌上。池慕安伸手去摸,指尖触感冰凉,一阵犹豫,还是把手抽了回来,由着嗓子里干涩得像火烧。
她走到墙边,盯着那排像机关一样的白色按钮。许久,池慕安抬起手,摸上了机关。
她试着一用力,按钮被按下,一声脆响,房间中央瞬间亮起来。
池慕安惊诧地望着天花板上透过水晶散发出的光芒,久久才回神,目不转睛地盯住房顶,指尖不由自主地开始在别的按钮上跳动。
不同的灯光此起彼伏,直到整个客厅被灯光照得亮堂堂,不留一处死角,嘎啦的开门声蓦地吸引了池慕安。
江沫眠从卧室里出来,客厅传来的动静让她知道这个人醒了,但她的毫无教养着实让人反感,所以江沫眠脸上没什么好脸色。
六个小时前,她找人调查过这人,令江沫眠万万没想到的是,池慕安竟然半年前就签约了自己所在的那家娱乐公司。只是她一直掀不起什么水花,只能被搁在分公司的一个小角落。
池慕安的身世绝对是不幸的,没父母,没房子,没配偶,这么大了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吃住都只能窝在公司,像个被世界遗弃在角落的孤儿。这是唯一能让江沫眠容忍她在自己家里休息六个小时的理由。
但现在看她的样子,已经能够生龙活虎的在客厅里捣乱了,江沫眠没好声气地问:“你休息够了是吗?”她下一句就要开口赶人。
没想到对方看见她,反应竟然比她还大。池慕安甚至后退了一步,“是你?”
眼底的厌恶很快就漫了上来:“是你把朕带到这里来的,你想怎么样?”池慕安以为她又是想羞辱自己。话刚说完,突然感觉到手臂上一阵阵发麻,她这才想起先前受伤的事,抬起手臂一看,手上被白色的绷带一圈圈缠住,伤口处除了微微发麻,一点痛觉都没有。
池慕安怔了怔,语气因思绪迟钝而缓和下来:“是你…帮朕包扎的伤口?”
江沫眠一直没说话,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表演完毕,然后从她旁边走过,走到客厅门前,二话不说打开了门,“够了,我没兴趣看你接着演戏,我看你现在也没事了,你可以走了。马上离开小区,别让我请警方来帮忙,不然我想到时候谁的面子都挂不住。”
她说了太多奇怪的词汇,池慕安听得一知半解,但其中赶客的意思却浅显易懂。想她平日里去何处巡访都是万民敬仰,四下跪地相迎,没想到到了这里,却屡次遭人轰逐。池慕安心头不是滋味,但想到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只能先平定了外乱,再来教化此地的恶民。
她看见窗外日头升起,阳光透过云层,心道事不宜迟,扭头便走,只是仍不悦地哼了一声:“好,朕这就离开。”
“等等,把你的东西带上。”江沫眠把一个脏兮兮的包丢给池慕安,然后砰地关上了门,掏出手机,拨通了保洁公司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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