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姐觉得这种事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到底是怎样一群泯灭人性的家伙,才会让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小女孩去跟一个成年男性打这种生死拳赛,良心难道都让狗给吃了吗?
“所以,那是什么?为什么我每次看到她的那种感觉,就像那次在医院里晒到的太阳。”看鸡姐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再一次问道。
我能感觉到鸡姐的愤怒,她的体内好像现在蕴含着极大的火气,后槽牙磨得咯吱响。但是我不理解她为什么愤怒,是因为我刚才说的关于地下拳场里那些吗?但那些明明在地下拳场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她会这么愤怒。
好像很多我觉得正常的事情,她都觉得不可置信。比如不同年纪,甚至是不同性别的人会被关在同一个大铁笼里打生死拳赛。比如被打断了手或者踢断了腿的黑拳手们,会因为失去价值而被人扔在大街上,任由他自生自灭。又比如在比赛中重伤,而因为医治费用过于昂贵,就直接被拖去活埋的那些。或许是因为我们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吧,毕竟我从认事以来,几乎全部的时间都是在地下拳场里度过的。
听到我再次提出这个问题,鸡姐盯着我看了很久,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陌生的东西,不是我从小熟悉的那种鄙视和厌恶,是一种很奇怪的神情,我以前从未见过。后来过了很久,我才知道那种眼神,被人叫做同情。
“不只是你,大家都会有这种感觉。”终于,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鸡姐回答了我的问题:“初白她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她虽然看起来古灵精怪的,但其实很温柔,对谁都是,不管是狱警还是犯人受了伤,她都会一视同仁很细心的给你治疗,从来不会因为谁是什么身份而看不起谁,监狱这种地方啊,不是我自嘲,能有几个好东西呢?可初白呀,不管对谁都很和善,像个邻家小妹似的,谁会不喜欢?你看我刚跟初白扯皮的那些话,我敢在初墨面前说吗?除非我想找死了。”说完,鸡姐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咧着嘴笑起来:“不过初白那家伙,有一点挺好玩的,你不能在她面前说初墨的坏话,你一说她就跟你急,哈哈哈哈都说初墨是个妹控,我给你说啊,这个初白,绝对是个姐控无疑了。”
鸡姐又问我该不会是喜欢初白吧?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是按照鸡姐刚才说的那些,我觉得我应该是和大家一样,是被初白温暖到了,毕竟我的世界里,从来都是一片漆黑,她是鸡姐口中的小太阳,所以我应该也是被她这个小太阳无意中散发出的光芒照耀到了吧。只不过当时我忘记了,这种被照亮的感觉,二十五年来,我从未在第二个人身上感受过。
回南牢的路上,鸡姐不停地叮嘱我,千万别和任何人说关于我之前的事情,不管是地下拳场的事,还是打死过三百多个人的事,都不能说,说了的话大家会排斥我,把我当怪物。
这个点已经不早了,从我们被叫去办公室挨训,然后又去了趟医务室。现在应该是大家在牢房里休息的时间了,但是南牢里的那些犯人都没睡,她们扒着铁门,关注着牢区门口的方向。我和鸡姐刚走到门口,她们就“哦”的一嗓子欢呼起来。
“鸡姐!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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