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阮软回答,语气跃跃欲试。
迟木清了清嗓子,正要再次开口,却被刀刀一声干咳打断了,“咳咳,这还有个人呢,节制,节制....”
她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她绝不承认,自己刚刚差点就要回答:择日不如撞日了。
而这头被迫围观塞了一嘴狗粮对刀刀心里堵得慌,看见她们这黏了吧唧,直冒粉红色泡泡的气氛,就恨不得拿把刀全戳破。
她幽怨地看着阮软,毫无感情地棒读:“亲完了吗?咱们可以想办法出这破地了吗?”
阮软红着脸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划破手腕,打算画阵,却被迟木给制止了。
“你这是作何?”迟木皱眉。
“啊?画阵啊,不然怎么出去?”
迟木抿抿唇,指尖抚过刺眼的刀痕,将其修复。而后在阮软不解地目光下,割破了她的手腕,鲜血涓涓细流。
“用我的。”
阮软心中微暖,也不推脱,轻声道:“好。”
一旁的刀刀悲愤地捶胸顿足,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又要秀恩爱?不是才停止嘛!
到底有完没完了!
等三人出去,外面已是黄昏,整片天地都被夕黄铺满,除去三三两两的飞鸟,徒留一场空寂。
迟木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刺得皱眉,掩鼻问道:“哪里飘来的血味?”
阮软和刀刀对视一眼,双双叹息。
迟木见了,莫名心里一阵慌乱,连忙飞身下去探查四周,却被面前的面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炼血宗内半个活物都没有,被或黑或红的血迹浸染了大半,破碎的楼房,坍塌的石阶,除去葱郁的山林,竟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禁地山脚下有一个巨大的肉球,表面焦黑,散发着腥臭味,让人望而止步。一旁是个人形怪物,青面獠牙,浑身乌黑,如今已经一命呜呼。
“这是....周扇?”迟木停在怪物面前,不确定地问。
“周扇?那是谁?”阮软反问。
迟木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蹲下身子,在他的躯体上摸索着什么,终于在腰间拿出一块深蓝色的方形玉石和烧焦的剑穗。
她看了眼玉石,“这是什么?”
刀刀正要开口却被阮软捂住了嘴,抢先一步夺了过来,“啊啊,真不就是个玉石嘛,怪好看的,我要了。”
迟木感到古怪,却也并未追问,抓起剑穗,语气肯定能:“错不了,这剑穗确实是他的东西。这人就是炼血宗宗主,周扇。”
“他竟然是宗主?”阮软吓了一跳。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阮软咽了咽口水,将自己所见告诉了她,但关于深却隐瞒了下来。毕竟兹事体大,她不想引起迟木的恐慌。
迟木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若真如你所言,那恐怕就是周扇亲自屠杀了宗门弟子,修炼邪功。”
“只是可怜我妖族数百族人就这么成了他的祭品,而我却无能为力....”
阮软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迟木摇了摇头,并没有回复,脸上的哀愁压都压不住。
阮软还欲再多说,可深知无用,也只好沉默。
等到走出炼血宗,看到宗门前的残酷场景,迟木咬紧了牙,无助地闭上了双眼,平复了许久才堪堪接受。
阮软只能分清哪些是人,哪些又是妖,可迟木不同。
这些妖都是跟她朝夕相处的,大多数她都能认出来,甚至不少她还能说出姓甚名谁,所以她不能放任他们抛尸荒野。
她把能认出的尸体都收了起来,打算葬回妖界,还他们一个安息之地。
等准备下山的时候,阮软却停了下来。
“怎么,还是不愿跟我回去吗?”迟木苦笑着问,下意识摸了摸指尖的储物戒,里头装着大大小小的斑驳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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