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众人眼前一先一后地掠过两到白影,还未待回神之时,方才的震动已然在无声无息中平复。
忘熙诧异抬头,却见一人三千白发,道骨仙风,恍如天神降世,挥手之间便令天地归于寂静。他忽而想起了自己的师父南宫煜麒,刹那之间就如同跨越了生死,用奈何桥之前的一眼看看自己熟悉而牵挂的人。
“忘熙!”他的师父开口唤他,“你莫不是被吓坏了?!”
或许是这样的话当真不适合诀别,倒是令忘熙清醒了些许,才看清面前这人不是自己的师父,不过二人衣着气质相似罢了。他连忙回头看去,南宫煜麒已然扶起了行晟,而行晟的双眼,倒映着自己身后那人的影子。
行晟的眼睛素来是古井无波的模样,忘熙虽然同他相处不多,可也清楚这人多数时候都是一派冷淡的神情。
因而在看到行晟双眼中隐约藏着些许流光闪动之时,忘熙险些以为是自己瞎了眼睛。他正琢磨着该让自己更为清醒的时候,一行清泪已然顺着行晟的脸颊悄悄地落在了青石板上,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等清脆的声响。
行晟并未说话,可他的双手和眼眸都在轻微地抖动着,一眼望去就能得见他的心底似乎藏起了一个稚嫩的孩童,在冰天雪地中为那些消逝的一切在痛苦地啜泣着,仿佛世上仅留他孑然一身承受着往昔的凌迟,便是还有桃花再开的时节,也没有死而复生的轮回。
忘熙就这么看着行晟,想起了逝去的司福罗族人与至死都意识混沌七越,任记忆拿着刀,一点点剖开自己的心。
韶严康当真想不到自己还有逃出生天的时刻。
地下城的灯火似乎因为机关作祟,也变得有些昏暗,而将自己救出的那两人,也未曾说一句话,只管带着他沿着一条直道逃命,也未曾知晓前方该有谁在等着。
然而他年事已高,即便常年未曾松懈于锻炼,也受不住这样一通折腾,还未走了多远,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急切地喘息出声。
前方两人终于停了脚步,回身将他扶起。
韶严康定睛看去,那两名男子一人持横刀一人握长剑,各是一派天人之姿色,稍矮一些的男子容貌俊美,虽然面容有些沧桑,却不减起威风凛凛之意。另一名男子身姿挺拔,有如劲松苍柏,便是他面上没有一分笑意,才让他变得不食人间烟火,只是那双眼睛仿佛一样洞穿了一切,难免令人心惊胆寒。
“你们是何人?又为何在此?”邵阳康甩开了二人搀扶自己的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弯刀,沉声问道。
“邵严康大人。”
一人低沉的声音自两名男子的身后传来,邵阳康听声辩位,倒是满怀惊喜地抬头——那个声音,说的便是胡莽的语言!他看着面前这两名男子让到一边去,而另一个中年男子缓缓走上前来。
“你又是谁?”邵阳康回以胡莽的语言回答道。
“在下受我王之命前来接应大人。大人曾说,此处机关凶险,那有何以孤身犯险?我王又担忧又生气,大人已是年逾花甲,若有闪失,三十年大计岂非竹篮打水?”
“是我有欠考虑,幸而你们来得及时。”韶严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机关如何了?”
“他们抢走了一把钥匙,幸而我当年多有留心,没有两把钥匙是无法将机关关闭的,是以他们便是骗过了我,也没什么意义。”
韶严康说着,嘴角勾起了一个夸张的微笑,仿佛连长长的胡须都要翘上天去——可面前的男子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一时的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他意图开口,突然察觉一阵天旋地转,亏得前方的中年男子及时伸手搀扶,才令他面前站立。
“这……”他双眼迷茫地看着三个男人,视线里只剩下若隐若现的虚影。
中年男子提醒他:“你腿上有伤,只怕是方才逃跑之时被敌人……可有解药吗?”
韶严康费力地点点头,自怀中取出一个银瓶,双手颤抖地要将其打开。另一边的男子凑上前来,亦是用着胡莽的语言轻声提醒在场几人,道:“现在那机关在中原人的手里,我们还要磨蹭,怕是再生枝节,不如由我去先行启动机关?”
中年男子点点头,问着意识模糊的韶严康道:“大人以为如何?此人的身手,方才大人也见过了,他是胡莽里无出其右的好手,这件事交给他,或有转机。”
韶严康当即握紧了腰间的弯刀,即便是气若游丝,他也奋力地让自己双眼瞪得更大一些,仿佛这样就能将面前这几人看出个真伪。
“你且告诉我……我王……在批阅奏折时,喜欢点上哪一种熏香?”
中年男子听了韶严康此话,反而惊奇道:“您在说些什么?我王只有见了德昭王卿才会点起熏香,那不过是为了讨王卿喜欢,可他自己却是反感汉家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韶严康的嘴角挑出一个颇为满意的笑容,拔出自己的弯刀,递给了面前的三人。
“快……给我解药……”
“恐怕不行”,中年男子的声线忽而变得低沉与冰冷,虽然他仍旧搀扶着韶严康,但没有半点温暖可分享,“这些药,我得留着去救另外的人。”
“你……你究竟是谁!”
韶严康已然喘不上气来,眼前只余下一片黑暗,周身的痛楚忽然涌过经脉与血液,似乎要将他的皮r_ou_也一同冲破。他听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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