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打草惊蛇,白祥影怎么会如此愚蠢,改头换面作老人,就算能拄个拐杖,脸上那些皱纹可是不得作假,手上的皮肤没有纹皱也会暴露。”
洛江红恍然大悟地点头。
年关将近,往来客人也少了许多,之后又有几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和一个背负画卷的女子前来投宿。
“没有她吗?”洛江红低声问道。
“白祥影长年驻守边关,没有那些歪七扭八的心思给自己梳洗打扮得国色天香,反而习惯了一切从简,所以不可能做那些花里胡哨,倒是你有没有注意那个背着画卷的女子?”
听长铭此言,洛江红倒是将那女子的仔细回想了一番——衣着朴素,长发简单扎起,背负一个包袱,包袱中又c-h-a着两幅画卷。
长铭解释道:“她的包袱中c-h-a着两幅画卷,这不是不好背负吗?万一路上不注意,有画卷落下也未可知,况且我看了一眼,她那两幅画卷厚重得很,画着什么能有这么长一卷?而且方才用膳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双手,左右手心都是粗厚的老茧。”
“我还是没明白……”洛江红百思不得其解。
“大军长说过,白祥影的长枪较为特殊,可以拆为两截……”
“你是说……”洛江红恍然大悟惊呼道:“那两幅画卷中,藏着是她的长枪!因为乔装改扮,但是又没有办法不携带兵器,即便能将□□装入画轴中,前端的枪尖依旧不好处置,所以只能将画卷藏于包袱中,为了防止铁器碰撞发出声响,又不得不一厚厚的画纸包裹……而掌心老茧,正是因为她长年用枪!”
长铭未发一言,而是点头答应。
“可以确定是她吗?”洛江红坐回原位,急切问道,“她和画像上不甚相似,相貌平平的……甚至整张脸一块黑一块白。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乔装改扮,少不了一些胭脂水粉,只是她自己不会用……”长铭挑眉看他,随后笑道:“罢了,今晚一试便知。”
北疆严寒,到了月上中天之时,落雪无声,只有远处传来枝桠不堪重负而折断的清脆声响,这更该是安于床榻的好时候,老妇人侧卧于床榻,突然听得走廊外传来几声轻响,猛然睁开双眼。
不过几声衣料婆娑带起的轻微响动,老妇人已经到了房门之前,身形飘忽手脚利落,并未有半分老态龙钟的意思,怕是任何人见了都要目瞪口呆。
她半蹲下身,将自己房门打开一条细缝。
走廊上的声响已经远去无踪,只有一人在外左顾右盼,又小心翼翼地退回屋子里去。
她略一思忖,了然其中,掩好房门,继续作为一个老妇人安卧于榻上。
洛江红诧异地问他:“你怎么知道她就是白祥影?”
“在这种时候,草木皆兵,寝食难安,还能有谁?难道还能说,今天这一切都是巧合?”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她要尽快赶往王城,离此处不远就是一处树林小道,人烟罕至,两处都是山坡,就算杀不了她,从山坡上滚下,也得残废。”
白祥影久经沙场反应机敏,长铭自背后她背后出刀之时,她不知何时将两截长枪装好,迎敌上前,躲在树后的洛江红还未回神,两人已经战在一处了。
白雪纷飞之时,正是大地天河。银枪白刀交织在一处,两人周身亦是寒星点点,罡风阵阵,晃得旁观之人眼花缭乱,却又不忍错目。
长铭连斩几刀,都为白祥影灵巧闪过,当下目光一寒,后退半步之以足尖点地,起跃纵身而下,以最简单的刀法直直劈下,白祥影神色从容,双手持长枪横挡,随后左手去力而右手上抬,□□沿着天下飞霜走过半圈,由刀背自上而下施力,这就将长铭轻松压制。
但对手并未显露出任何慌乱不甘,却是嘴角轻挑,白祥影本能就知晓不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那人左手握上横刀刀柄,随后自眼前划过,光芒勾勒出弧形的光环并未消散,便察觉耳边冷风斩过,此时收枪格挡为时已晚,她就势一矮身,闪过长铭的突袭,又趁着他双手外张的时候抢前一步,以手肘痛击他胸口,逼他后退几步,两人暂且各自退开了距离。
待得喘息之时,白祥影才看清,这人左手带起的光芒实则是一柄稍短一些的横刀。
长铭持长刀而立,白祥影枪尖点地,正是一触即发之时,双方同时出手。
枪与刀扫过地面,落雪如帘幕卷起,冲撞到了又四下散开,还未交锋就以死相斗,那一瞬洛江红以为两人的结局如这雪花一般粉身碎骨两败俱伤,心肺都纠缠在一处。
雪落如江水,细密而快速,平静却汹涌,天下飞霜的刀锋似白蛟出水,洗去铅华沉重,徒留岁月凝练,若非此刻正是你死我活的时候,只怕那横刀断雪,可留得多少文人墨客一眼痴恋,回味百年。
雪地中两人各自你来我往,斗得难分难舍,一时不分伯仲,长铭意图抢攻,却为白祥影格挡,而白祥影好容易退开一些距离,又被李长铭纠缠而上,两人似乎棋逢对手,忘乎所以,如惊鸿而舞,叹为观止。
白祥影手腕一翻,长枪陡转如虹,直刺长铭右肩。长铭也不忙着闪避,以右手横刀随意一挡,自己顺势枪杆转身而上,正待左手出刀,白祥影却是反应机敏,以长枪前倾之力同李长铭擦身而过,两人脚步稳当,扫起雪花雀跃,各自背身之后又猛然回转,连眼前都未及看清便刀枪向碰。
“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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