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胖迪这么一说,康飞愣了一下。
胖迪,你就不能意识交流么?这么凑过来干什么!随后,他这才想到,刘大刀?哦!刘铤,明代后期绕不过去的武将。
不过,我好像不需要卖他的面子吧?
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他看看眼神中带着期待的刘显,心里面未免就叹气,是啊!不需要给他面子,但是,唐荆川的面子要给啊!
之前人家唐荆川也算是多方维护他,不然,大福船那四万两银子可没那么容易落在他手上……真以为扬州府的官员们都改吃素了?看见这么大一笔银子不动心?五百年后的官员都没那么高素质。
所以,唐荆川这个面子要给,况且……康飞——唐荆川——赵梅村——严阁老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样一算的话,似乎,自己这会子大约也算是严嵩一党了。
“刘老兄。”他转头看着刘显,“你说,那个刘清江一个表子,她练什么瘦马啊?还巴巴地走了你的门路,我总不能不给你老兄这个面子。”
刘显顿时心里面长长舒了一口气,也心知肚明得很,自己一个名色官,人家嘴上客气而已,自己千万别当真,给的还是自己的恩主唐荆川的面子。
不过,总归是解决了这个问题,故此刘显一直悬着的心也就落了回去,当下就笑道:“多谢小相公了,要说起来,大约也就是表子胡闹,但是,架不住人家背后的靠山硬扎啊!”
他说着,就叹了一口气,“那礼部尚书张希尹和恩主的同年荐主赵梅村俱都是严阁老门下,我们这些做门下的,自然只能帮恩主把场面给圆起来。”
哦!这就是急上司之所急了,这样的好下属,放五百年后也是人才啊……康飞忍不住看了刘显一眼,心说,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路走的这么宽。
既如此,我随便去教两天做操站军姿,差不多也够糊弄差事了,嗯!我还可以教她们练练蜜桃臀……康飞在心里面寻思了一下,忍不住,嘴角一撇。
“刘老兄你稍等。”康飞说着就起身,“我来给荆川兄写一封信,把事情交代一下,你刘老兄也好交差。”
刘显顿时脸上就露出笑容,“多承小相公了。”
回到房间,胖迪给他拿了纸张铺开,又把墨在砚台里面磨得浓浓的,他拿了笔,在砚池里面沾了饱饱的,想了想,就在纸上挥笔写来。
荆川兄台鉴:
与兄匆匆一别,半月有余,颇思兄之音容笑貌,不知兄与浙东或有斩获否。
兄有大才,与练兵一道,弟本不该多言,思及兄之谆谆善诱,谓弟刚日读经柔日读史之法,却有一言,不吐不快。
倭寇之为名,实乃闽浙豪大家也,兄用兵不可过刚,当徐徐图之。兄乃儒林高贤,之语出自朱子,虽云读书,与兵法之理岂不通哉。
兄之如椽一篇信陵君救赵论弟已拜读,其中道理,钦佩不已。想兄之才,不需弟多言,慢火温熬四字,足矣。
另,兄门下刘显,言储相张希尹之纳兰欲以兵法布勒瘦马,求至弟门下,弟予一笑,曰可。
弟康飞手具
康飞把写好的书信又看了看,觉得自己的古文鉴赏课还没还给老师,当下就吹干墨迹折叠后封好,在封上又写下唐兄荆川亲拆,这才转回偏厅,把书信递给刘显。
刘显把书信郑重地收入怀中,就请问康飞什么时候去,康飞想了想,说,不如我们一起吃个午饭,随后一道,刘老兄你看如何。
刘显大喜,忙不迭点头,康飞就跟胖迪吩咐了两句,和刘显从后门出去,结果刚出门,居然又碰见了隔壁的胡媚娘,那妇人瞧见他就跟见鬼一样,转身想跑,结果脚下在门槛上一绊,噗通一声摔了一个狗吃屎。
康飞顿时哈哈大笑,指着妇人就说:“刘老兄,我还没得吕祖点化之前,很是迷恋这妇人,你瞧着可漂亮么!”
刘显一皱眉,他是一个粗人,又有心拍康飞的马屁,当下恶形恶状就说道:“此等妇人,拿到衙门里头,笞二十,也好叫她晓得厉害。”
自隋唐以来,朝廷制五刑,
这个笞刑,就是打屁股,打不打得死另外说,但是打屁股是要脱衣服的,所以,一般只要是笞刑妇人,保管老百姓兴高采烈前来围观,五百年后送电影下乡都没这么热闹的。
春在堂笔记里面曾经记载一个故事,说一个妇人因为通奸罪被笞刑,引得整个县来了数千人围观,县老爷把妇人衣裳脱了一顿打,打完了,连衣裳都找不到,都被百姓拿走了。后来那妇人干脆开了一个酒家当垆卖酒,客人吃酒的时候她就讲自己当年被打屁股的事情,还因此发了财。
故此,胡媚娘听到笞二十,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起来,反手砰一声就关上了门,犹自心房怦怦跳,这时候她听到门外面康飞哈哈笑声,一时间忍不住,就流下泪来,身子贴在门上缓缓滑到在地,双臂抱着膝盖就坐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惹了这么一个孽障。”
外面康飞大笑,感觉内心深处念头通达,拽着刘显就去吃酒。
康飞算是地主,当下就带着刘显在校场吃了羊尾宴,坐下后就吩咐小厮去隔壁巷子张大郎家中请张二扣来,并且给刘显说,这是我自小的玩伴,祖上是扬州卫鞑官,他大哥张大郎如今跟着荆川兄去浙江打倭寇,小弟我过几天也要和张桓老将军护送前三边总制曾子重的妻儿去佛山,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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