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王对比武大会的印象并不高,但是她有一个热爱比武大会,热爱骑士故事的国王父亲。
她被迫了解了一堆和比武大会相关的事情。
比如说比武大会要花多少钱,这些钱都流向了什么地方,那些人吃得食物要花多少钱,那些马要吃的食物需要多少钱,那些牲畜要花多少钱,照顾马和人的需要多少钱,住所的供给、仆人们的花费、表演者的费用这些都是克劳迪总管负责的内容,而几乎是被克劳迪总管养育长大的女王陛下,在年幼的公主时代就已经在总管大人的身边看完了所有的账单和费用。
从公主时代开始到加冕成为女王,时至今日,伊丽莎白都不知道克劳迪总管从什么地方搞出来的这些钱。
赊账的部分,分期还款的部分,这些钱到底从何而来
如果是国王的年薪,那么这些钱根本不足以支持一场异国的战争外加连年的比武大会。
女王陛下看着手上的钻石,这个时代的钻石和普通的宝石价格没什么差别,甚至因为还没有商家发明八心八箭这种钻石切割方式,钻石的价格甚至不如可以打磨抛光的一些好看的有颜色的宝石。
红宝石、绿宝石,才是这个时代最值钱的珠宝。
实际上在商家发现这些宝石可以用来讨好女人们之前,这些不过是有颜色的石头而已。
女王陛下觉得比起珍贵的宝石,还是手上现在握着的剑更使她安心。
她一手握着钻石,一手握着剑。
白色骑士长久地注视着女王陛下光洁的脸颊,她的皮肤洁白如同天上刚刚落下的白雪,是冬日的第一场初雪,她的发梢之间仿佛带着松木的香气,那是雪落在松树上后所沾染的松木气味。
“莫德雷德。”女王陛下继续说道,“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她从容不迫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莫德雷德听到了自己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叹息。
“我来自未来。”女王陛下的讲述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这让她感到奇怪,但是又恍惚觉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法则,或者是一种天理伦常会制止某个人说出“我来自未来”这种言辞。
就像是“那种东西”也不会阻止人说“我来自过去”这种言论一样。
“我理解了。”莫德雷德感觉自己的心上受到了重击,又感觉体内空空如也,随后,空空如也的身体被一种奇妙的感情填充完整,“我您如果愿意信任我的话。”
少年那双眼眸如同平静的大海,温柔又包容。
“我的母亲,她是大地之母的祭司,她是阿瓦隆的仙子,她也许有办法让您回家。”
“回家。”女王陛下笑了起来,她的笑容里面带着一点神秘的意味,如同她高不可攀的身份,她的笑容也同样让人不能理解,这或许是王者才会拥有的技能神秘莫测、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们无师自通。
或者,“王”接受了成为一国之君的完全教育。
“我的骑士。”女王问道,“为什么你认为我想回家”
“那您”少年的脸上困惑不解,他假设了自己遇到了心上人的境地,如果回到了过去,他一定会惊愕不已,想尽办法也要回到自己的时间,“不想回去吗”
“不,我想回去。”女王想了一会儿,她想到了被留在战国时代的沈韵,沈韵正与巫女桔梗两个人设下陷阱捕捉一只半妖,她们两人对此严阵以待,“但是,说不好,我也许没把哪儿当做家。”
“家。”莫德雷德太过年轻,他没经历过无可避免的绝境和无法挽回的事情,所以他不能理解女王的心情,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女王身上那飘忽不定的情绪,“我不能明白。”
“没有关系。”女王陛下笑着说道,“你呢我的骑士,你现在想去哪儿”
“我”莫德雷德不用思考也能说出答案,“我赢得了比武大会,我现在想回家。”
他踌躇了一会儿,仿佛透支了后半生的勇气,开口询问“您愿意去我家做客吗”
“我的荣幸。”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沈韵不觉得女王陛下的判断有什么问题。
这倒不是她觉得女王那边的做法是否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如果偷懒一些,那么可以用“一国之君不会有错”这种解释就行。
可就算是觉得伊丽莎白的决定有什么不妥,就算她没有那么积极地想要寻找回到正确时间线上的方法,沈韵也觉得无可厚非。
她自己都不太想回现代去了。
在平安京的时候,沈韵一直在抱怨没有便利的交通工具,没有友好体贴的卫生条件,甚至没有可靠的通讯工具,但是这一切问题在遇上桔梗之后,沈韵觉得都可以忍受。
和安倍晴明不一样,因为沈韵知道这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对这样的名人,她总觉得必须小心对待,郑重其事过了头,反而缺乏了一些亲切的感觉,而对待青梅竹马的赤司征十郎,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本应该是很亲密无间,但是在“一日循环”和“除此之外秘密”的隐藏下,沈韵觉得自己和赤司两个人之间画下了一道难以言说、难以跨越的鸿沟。
但是桔梗不一样。
桔梗知道沈韵的来历不凡,但是以平常心对待。
沈韵没听过她的名字,也能回报以平常心。
逃避确实是最糟糕的选择。
这一点是不可动摇,不可回避的。
但是无论是沈韵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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