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和姐夫闹别扭了?”
裴湘挑眉问道:“说起来,我还未见过姐夫呢。听父亲说,姐夫之前练功出了岔子,险些危及性命,如今正在闭关调养,轻易移动不得,所以才没有亲自过来拜祭吊唁母亲。姐姐莫不是因为这件事怪罪姐夫?”
裴沁垂眸掩住心中难堪,敷衍地笑了笑:
“我怎么会因为这个和公孙昊置气。二妹,我感慨良多,也是因为这几年看清了一些事情,总觉得人心易变,物是人非。”
“人心易变?姐夫做对不起姐姐的事了?”裴湘微微提高了声音,“若是果真如此,姐姐可不能替那公孙昊隐瞒。你尽管告诉妹妹,然后咱们姐妹二人一起去找父亲禀明此中内情,请他老人家为姐姐做主。”
眼见着裴湘马上就要起身往外走了,裴沁连忙拦下她,讪笑道:
“二妹误会了,你姐夫哪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们只是脾气不和,总是发生口角,这日子越过就越没有滋味……”
裴湘状似理解地点了点头,但却没有顺着裴沁的话继续深问,反而问起了公孙昊的伤情,还问得很仔细。
之后,她又问起了绝情谷中的情花,从种植到花期到毒性强弱,再到绝情丹的炼制方法。她的问题很多,问得裴沁倍感憋闷不耐。
不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准备向裴湘大吐苦水的裴沁就坐不住了,不得不笑容僵硬地起身告别,再没有发牢骚的想法了。
等到裴沁走后,护卫白十笑眯眯地走进屋内:
“我还以为,一会儿得假装有要事来回禀大夫人,才能打断公孙夫人的谈话兴致呢。没想到还是大夫人厉害,只一盏茶的功夫就让人主动离开了。”
裴湘揉了揉额头,无奈道:
“我总不能次次都听她抱怨一下午吧?她若是真想解决问题,就不该一直瞒着公孙昊没有来裴家的真实原因。
“只要我这个姐姐如实告知家中长辈,说公孙昊并不是因为练功出了问题而不能亲自奔丧,而是因为心爱的情人跟人跑了,堂堂公孙谷主受不了自己带了绿帽子而追杀到湘西去了,一时之间赶不回来。我想,族里肯定要为她出头的。”
白十此人负责裴湘身边的情报工作,所以,他对大夫人娘家这边的事比较了解,便接话道:
“公孙夫人的婚事是她自己挑选的,裴家主当时并不太看好公孙昊的为人,只是公孙夫人又是生病又是绝食,闹到最后才得偿所愿。由此可见,公孙夫人用情很深,她对公孙谷主应该是尚存几分希望的,希望丈夫能回心转意,不再沾花惹草。”
裴湘嗤笑一声:“自己的夫婿为了一个情人千里奔波,甚至赶不回来参加亲生母亲的葬礼,她竟然也忍了。还担心娘家知道真相后会记恨公孙昊,甚至毁了公孙昊的名声,就主动替那种人遮掩并编理由。啧,这样的用情很深,实在不敢恭维。”
白十问道:“大夫人,咱们一直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吗?”
裴湘摇了摇头:“等咱们离开后,你把调查来的真相留给我父亲吧。至于他们知道实情后会如何做,我就不干预了。”
白十抱拳领命。
裴湘沉默了片刻,低声喟叹:
“其实……父亲未必不知情。咱们能打听到的消息,作为在南边经营了许多年的大家族,裴家应当是听到一些风声的,也许……是我多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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