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去见的人,是钦天监的监正公羊璞玉。
如今,钦天监这个位置,还是不显山不露水。
公羊璞玉自觉已经认了天命明主,所以也乐得低调。
他所习虽是观星之法残卷,但是他对自己的能力很自负。现在,太子就把他当成座上宾,对他言听计从。
当然,公羊璞玉学的是观星之法,而且,皇甫翰钰身为太子,身份特殊,若是被人发现与钦天监监正暗中来往,不免引人诟病,所以要见他得是晚上去。
这天晚上,皇甫翰钰便又像之前许多次一样,换了装,隐秘地前往钦天监。
钦天监之前就得到了消息,那个守门的是公羊璞玉的徒弟,没有丝毫阻拦地将人放了进来。
在那一排大大小小的各种指针圆盘之类的法器当中,公羊璞玉趺地而坐,双目微闭,左手横胸,右手手掌向上,正掐着指节,似在进行精细的测算。
皇甫翰钰没有打扰。
他多次见到这样的情形,已经见怪不怪。
而他既然想得到公羊璞玉的忠心不二,就得做出礼贤下士的样子,这种冒冒然打搅测算的事,当然是不能做的。
半个时辰后,公羊璞玉睁开眼睛。
他一眼就看见了皇甫翰钰,眼现惊色,忙起身,行了一个道家礼,道:“不知道殿下大驾光临,多有得罪!”
他看向弟子,佯作训斥:“殿下到来,怎么不叫我?”
皇甫翰钰笑道:“公羊先生不必客气,是本王叫他们不得打扰先生测算!”
公羊璞玉道:“多谢殿下!殿下请上座!”又转身道:“来人啊,看茶!”
皇甫翰钰落了座,他坐得龙盘虎踞,威仪十足。
公羊璞玉看着他的坐姿,赞道:“殿下天人之表,天命之归,身带皇气,这一身龙盘虎踞的气势,正是天命之人所有!”
这话听得皇甫翰钰心花怒放,别人的一千句恭维,也不如懂得观星之法的公羊璞玉的一句话让他开心。
他道:“本宫他日达成公羊先生话中之境,定赐先生国师之尊!”
“多谢殿下!”
“不知道公羊先生这次又是在测什么天机?”
公羊璞玉沉吟了一下,抬眼看着皇甫翰钰,道:“殿下,我刚才在测算的,正是储运!”
听说与自己有关,皇甫翰钰双眼灼灼发光,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公羊璞玉却叹了口气。
这一声气叹得皇甫翰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忙问道:“如何?”
公羊璞玉瘦脸上的眼眸带着一抹似乎看透过去未来的睿智之光,至少,看在皇甫翰钰的眼里是这样的,他捋着自己的稀疏胡须,轻轻摇头,道:“不妙啊殿下!”
皇甫翰钰这阵在朝堂上被篱王压制得有些狠了,篱王不再伪装喜欢琴棋书画,不再假作不关心朝事,他已经很明显地表现出自己对储位的野心,而父皇竟然还听之任之,反倒有纵容的意思。
其实不用公羊璞玉说这句话,在皇甫翰钰的心中,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并不如想像之中应该有的模样,是不太妙。
他连坐也坐不住了,声音虽平静,但尾音里却带了一丝担忧:“刚才先生还说本宫是天命之人!”
“天命之人自然是殿下!”公羊璞玉不容置疑地道:“但是,天命之人,必然要承受常人所难承受之事,不过凡事逢凶化吉,绝地反生而已,却并不表示一帆风顺,毫无惊险。何况,殿下的天命,被人分去了丝毫,殿下是知道的。如今那个人还在世,哪怕那人所得仅是一丝丝,殿下的天命,终究是不完整的。”
又是皇甫景宸,皇甫翰钰心里暗恨。
他压下心中的恨意,道:“不知道公羊先生可测出什么不妙之处?”
公羊璞玉又掐了掐指,才道:“一月之内,殿下有大难!虽然以后会绝地还生,柳暗花明,但是此次动荡,终究还是有些愁人啊!”
“有性命之忧吗?”
公羊璞玉摇头,他笑得轻松,脸上却又带着一脸认真:“殿下说哪里话?天命之人岂会有性命之忧?”
不是性命之忧,那就是不会有人暗杀他,若只是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他怕从何来?
皇甫翰钰心思定了些,哈哈一笑,道:“先生说过,本宫会逢凶化吉,绝地还生!”
“对!星相上是这么说,我观太子殿下的面相,也是如此!”
“先生可有测算出是何事?具体何时?”
公羊璞玉摇头:“观星之法所测,一月之期已经是精确了,至于具体何事何时,这个是无法测算的!毕竟,观星之法并非未卜先知之法!”
皇甫翰钰虽有些失望,但是,能给出一月预警,这一个月里,他小心行事便好。
他想起今天所来的目的,又想起之前公羊璞玉说过天命之人不会有性命之忧的话,心思有些沉,便问道:“先生,有天命在身之人,是否遇到性命之忧也能逢凶化吉?那本宫想要完整的天命,又该如何?”
他派出的杀手,竟然能让皇甫景宸数次逃生,难道这是因为皇甫景宸身上带着分走他的天命的缘故吗?
公羊璞玉道:“殿下想要完整的天命,那就要把那分走天命之人的天命夺回。命不在,天命自然不在!”
皇甫翰钰不信公羊璞玉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可是公羊璞玉的这个回答,却不能让他满意,他心中有些不悦,不过,想到公羊璞玉的能耐,他又把那丝不悦给压了下去,道:“可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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