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白银之王温和的声音有一种神奇的可以说服人的力量,越前渐渐平静了下来。见伊佐那还要赋予自己王权力量,他摇头拒绝道:“我不要,没有必要。”
“不,一定需要的。我的能力是不变,也就是不死,你拿着总比不拿要好。”略微停了一下,伊佐那加重语气道:“龙马,你不能死,想想赤王,一旦你死去,就没有任何人能安抚他了,对吗?”
是这样吗?被伊佐那这麽一提醒,越前不再坚持了,默默看着一团银色的光芒钻进身体,然后对伊佐那道:“等下如果抓到了无色之王,请把他交给青王处理吧。”说着他又有点疑惑,转过头问:“无色之王没有身体也能行动的话,我们要怎麽抓住他?”
“这个麽,我自有办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有些神秘的对越前笑笑,伊佐那也不说破,在同样赋予了小黑和猫能力之后便出门了。
苇中学园此时已陷入一片混乱,学生们哭喊着在不断发生的爆炸中朝校门口奔去,小黑作爲几人当中的最强战力立即投身于阻止吠舞罗和er4成员之间的混战。伊佐那要去找双方的指挥者协商停战,越前则挂心天空中两柄碰撞越来越激烈的巨剑,向对方允诺自己一切会小心之后便匆匆离开。
明明看起来是不远的距离,因爲要躲避四处不断落下的石块还要防备无色之王的偷袭,越前行进得很艰难,反而落在了伊佐那和小黑的后面。等他快要到达周防和宗像激斗的地点时,远远就看见伊佐那冲到两人中间,对周防说了些什麽。紧接着,他看到周防已被火焰灼伤的手一拳贯穿了白银之王单薄的胸膛。
眼前暴起一团耀眼的白光,越前不得不闭上双眼,可他仍手脚幷用的踩着雪后泥泞的路前冲。耳边似乎已传来达摩克利斯之剑崩裂时刺耳的声音,当再次能够睁开眼时,他第一眼看见的属周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上耀目的红色宝石光芒只剩下最后一丝,第二眼则看到周防一脸平静的面对已举起佩剑天狼星的宗像,脸上带着无憾的浅笑。
“住手!”不知道哪里爆发出的力量,赶在天狼星刺入周防胸口之前,越前闪身挡到周防身前。而面对他的出现,宗像猝不及防,等意识要收刀时,锋利的刀刃已刺进他的后背穿胸而出,刀尖也没入了周防的身体。
“不,小鬼!你怎麽会在这里……”微微一怔,伸手搂住瘫软的身体,周防一把抓住宗像的佩刀,毫不在意手掌被利刃割破用力拔出,然后紧紧按住越前胸口上鲜血汩汩而出的伤口跪坐在地,颤抖着,毫无意识的低声叫道:“骗人的吧……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佩刀落地发出一声脆响,宗像仿佛大梦初醒一般踉跄了几步跪倒在越前身边,按住他后背的伤口,痛苦的哑声喊道:“我不是让你相信我吗?在你心里我就那麽不值得相信吗?你爲什麽总那麽不听话?爲什麽?”
在强烈的疼痛之下,越前的视线已经模糊,但他仍努力把眼睁得大大的,想要把周防再看得清楚一些。可无论怎麽看,眼前都像隔着一层晃荡的水波纹,让他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去摸。咳出一口血,他笑着抚上赤红的瞳,轻喘道:“尊的红,是最漂亮的,怎麽可以熄灭……”
耳畔传来宗像近乎崩溃般的喘息声,他吃力的转过头去,用微弱的声音道:“其实,我也……”
我也什麽,宗像再也听不到了,随着放在周防脸上的手软软的垂落,一声痛彻心扉的凄厉嘶吼响彻天际。
伴随周防这一声嘶吼,一团刺目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红光从他身上暴涨开来,于此同时,头顶摇摇欲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上,宝石的光芒骤然熄灭,剑开始慢慢坠落。这一刻,周防什麽都看不到,听不到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住越前气息全无的身体,心中充斥着对王权的痛恨,对自己的痛恨。
他要这个王座做什麽?他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既然不能守护,这种力量还有什麽用?什麽王权者的荣耀,什麽王的尊严,他早该放弃的!滚!通通都滚!这种无用的力量,谁想要,谁就拿去!
至于宗像,什麽伽具都事件,什麽70万人的死亡,他都不在乎了,任由达摩克利斯之剑无声的坠落。爲了一份责任,他亲手杀死了最爱的小孩,那他守护了那麽多人又有什麽意义?大义无霾?这大义背后,隐藏了多少无奈和痛苦,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
所有人都在远处用惊恐的目光望着缓缓坠落的赤色王权之剑,心中渐渐已认命了,不少人已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来临。然而他们最后看到的,却是快要坠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以r_ou_眼可辨的速度风化,然后彻底消失。
悲剧幷没有降临。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除了周防没人说得清楚,或者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一瞬间似乎很长又很短,他唯一的感觉是有什麽东西从他身上离开了,紧接着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告诉他:他已不再是赤王,也再不能透过德累斯顿石板汲取力量,甚至终其一生也无法成爲任何王权者的盟臣。他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但那又怎麽样?这份奇迹来得太晚了,已换不回怀中的小孩再睁眼对他笑一笑,叫他一声“尊”。他的悔恨也来得太晚了,如果早一点舍得放弃这份力量,他不会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白雪又在飘了,纷纷扬扬的落在越前还带着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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