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远低头抚摸着椒图的头,陷入了恍惚之中。
看着眼前的景象,杜少康轻声道:“沈族长说,自将军死后,椒图就消失了,那它现在为什么回来,难道不是冥冥之中将军给您的提示吗?提醒你守护住翠屏镇。翠屏镇可是将军的寄托和希望,将军心目中的桃源在这里得到重现,只要这里还在,将军的灵魂就有归宿。沈族长,你忍心让将军死不瞑目吗?”
沈道远身躯一颤,不稳的扶住窗台,他看着桌子上的烛光,久久的沉默,火光在他脸上打下了浓重的y-in影。
不知过了多久,沈道远终于叹了口气,他看着一直站着面前的杜少康,缓声道:“老夫会放了温如玉他们,也会把玄天剑交给定国侯府。但,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剩下的……”沈道远的话淹没在浓浓的哀叹之中。
杜少康看着眼前历经沧桑的老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岁月没有磨走他的忠诚,但短短的几刻钟就抽走了他所有的神气。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族长,他的信仰、他的坚持、他的顾虑,杜少康都懂。
杜少康深吸了一口气,安慰道:“翠屏镇的安宁值得继续保持下去,这是将军的心愿,椒图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第20章 第十九章 辞别
清晨的太阳照常升起。饭馆的大堂里,温如玉手里拿着包子边吃边问:“王小二,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泼s-hi了本公子的袍子?”
王小二没有回话,只是望着他“嘿嘿”的傻笑。
解忧看了王小二一眼,难得开口:“看来是了!”
温如玉立马瞪了王小二一眼。
王小二吓的一缩脖子,连忙笑着否认:“失手!失手!本以为您会把漫天花药放在袍子里,谁知道却没有……”
“好呀!居然敢y-in我!”温如玉佯装愤怒的去拍王小二的头。
王小二赶紧抱头远远跑开,见温如玉没有追他的意思,便笑着招呼其他桌上的客人了。
三人用完膳牵马离开时,王小二又跑了过来,硬塞给温如玉一个厚厚的油纸包。温如玉打开一看,里面是刚做好的红/烧兔/子头,还冒着热气。
翠屏镇的码头上一片忙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温如玉不由得心生感慨:一念之差,世外桃源险些成了修罗地狱!好在沈道远是个好族长,做出了明智的选择,想必翠屏镇也一定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乐土。
温如玉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想到昨日的狼狈,他狠狠地剜了方筠蘅一眼:“作为还剑的条件,沈道远让我们不要把翠屏镇供出去。你怎么那么痛快就答应了!我们被他们关那么久,怎么也要摆个架子吓吓他,出口恶气。况且偷窃御赐之物,还打伤定国候公子,你这样三言两语就不追究了,你舅舅同意吗?”
方筠蘅看了他一眼,道:“能不惊动朝廷把剑找到就要烧高香了!而且当时我们的命还在人家手里,你我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况且…”方筠蘅顿了顿:“你愿意毁了这里吗?”
温如玉看着面前无辜的人群,还真是不忍心,只得道:“这些就算了!沈道远到底是怎么知道玄天剑在定国侯府的?你也不问问!”
方筠蘅道:“他是凌绝顶的亲信,肯定晓得一些内情,猜到定国候也不奇怪。反正事情已经了结了,我跟舅舅也算有了交代,眼下还是尽快离开才是!”方筠蘅仿佛卸下了一身重任,轻舒了口气:“如玉,你打算去哪儿?回天云山庄吗?”
听方筠蘅这么说,温如玉想到了自己连日来的辛苦,忙道:“那怎么行!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帮了你们那么大的忙,肯定要跟你们回京城大吃大喝几天。”
方筠蘅连忙笑道:“这次真是多亏有你,还有那个线人,什么时候给我们引荐一下,我想当面谢他。”
方筠蘅这样一说,解忧也看过来,一脸的好奇。
温如玉不由得一阵心虚,握紧手中的天云扇:其实线人什么的都是他随口胡诌的,根本没有这个人。但绝对不能让方筠蘅和解忧他们看出来。温如玉展开扇子,装出一脸的高深莫测:“能引荐给你们的就不是‘线人’了?”
方筠蘅看着天云扇下摇摆的香囊,笑了笑,也没有追问。
温如玉正想趁热打铁再吹嘘几句,转头看见解忧还是一脸严肃,仿佛若有所思。
“怎么了,事情结束了,难道你们不高兴吗?”温如玉奇怪的问。
解忧看了他一眼,说:“我只是觉得沈道远的态度转变太快,不知这中间还有没有别的隐情?”
温如玉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但也觉得没有依据,随即低声道:“嗨!你这还不明白,杀死我们只能是坐实了他们偷剑的罪名,就算瞒得过一时,瞒不住一世。定国侯府获罪,翠屏镇也跑不了。与其被皇帝灭族,还不如把剑还给我们,也好争得个主动权,反正我们也不会把事情闹大,何乐而不为呢?”温如玉越说越起劲,活像一只神气活现的孔雀:“可惜,沈道远这次,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一场。”
听了他的话,解忧点头算是同意,但还是有疑问:“还有,无暇屋里的猫尸和血迹是怎么消失的,那个绿眼鬼到底是什么?”
“玄天剑都已经追回来了,还想那么多干嘛!一会温风来了,让他带我们大吃大喝一顿庆祝一下!”温如玉拍着解忧的肩,眉飞色舞的道:“听说西岚县酿造的高粱酒可是一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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