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澈表情僵住,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眸看着沐浴出,小嘴微张。
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他眉宇间划过一抹不舍和忧愁,甚至都忘了隐藏,被沐云初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很快,他便垂下眼眸,低下头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用。”
沐云初瞧着他的样子,走上前去,手伸进笼子捏了捏他粉嘟嘟的脸蛋:“澈儿,你很聪明。聪明的叫皇姐害怕。我和父皇都不想杀你,可我们害怕你。”
沐云澈诧异的看着沐云初,眼神忽然冷了下来,眼中压抑着怒意:“沐云初,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他最讨厌沐云初这种……自以为是他姐姐的眼神!
她以为她是谁,一个被父皇娇生惯养的长大,四处闯祸总要叫父皇给她收拾残局的废物,凭什么用这种说教的语气跟他说话!
“那我就直接说了。”沐云初心头有些无奈,她着实不知道这孩子对她的恨意到底是怎么来的,以往跟他虽然不亲近,但是以前的她对这个弟弟真的挺不错,有好东西总会想要给他留着一份,虽然他一直不领情,她也只当这个弟弟学业压力大。
毕竟在当初的沐云初眼中,沐云澈才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皇子。
甚至偶尔还会感叹,这个弟弟身为皇子总要承担比被人多一些的压力,要比别人更加刻苦一些,幸好她是个女儿才可以尽情的玩儿。
“父皇不在乎你与他有没有血缘关系,抚养着你,让你享受皇子的待遇。你却在图谋父皇的江山,给父皇的天下添乱,我们不欠你的,不能容你。”
“我不妨实话告诉你,若是你不谋反,父皇甚至打算让你永远是皇室血脉,往后你若有能耐,可以成为一个权势王爷,你若没有能耐,也可以做个富贵王爷。”
“最不愿意要你性命的就是父皇,可你,先是与赵家勾结毒害西南的百姓,后又与神秘人勾结毒害睿王叔,串联谷关军造反。”
“我只想知道那神秘人到底是谁,只要你说了,我保证可以饶你一命。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你要选择死,我也没有办法。”
沐云澈小脸惨白,在沐云初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浑身的血液忽然冰冻了一般,手脚一阵冰凉。
沐云初后面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清,眼眸泛红,似惊恐的后退两步,目光怔怔的望着沐云初:“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选择死路,我也没有办法。”沐云初狐疑的盯着沐云澈,这是怎么了,他应该一早就知道等自己耗光了父皇和她这个皇姐的耐心,自己迟早会死。
现在这是什么反应?
“不……不是这个。”沐云澈拼命的摇头,受到刺激一般,忽然扑了过来,死死抓着铁笼,狠狠的看着沐云初:“你说父皇都知道?父皇知道我不是他的儿子?”
“父皇自然知道,难道你不知?”父皇多精明啊,怎么可能不知道。
“父皇竟然知道?这怎么可能?那他为何没有除掉我?不可能,不可能的……”沐云澈仿佛丢了魂一般,眼神仓皇闪烁。
他一直以为,父皇不知情。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父皇眼中,是他的亲儿子。
他以为父皇不知道,所以他也理所当然的将自己当做皇子。
可是现在,沐云初却告诉他,父皇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
“沐云初!”沐云澈忽然凶狠的瞪着沐云初,那双猩红的眼眸就像是绝望地狱的挣扎的小凶兽;“既然父皇一开始就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害他将一切都当做是理所当然,害他以为父皇将他当做儿子!
沐云初沉默的看着沐云澈近乎癫狂的眼神,原本,她对沐云澈也谈不上什么情分,即便沐云澈死了,她也只会感到惋惜。
惋惜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这小的年纪,就丧命。
绝不会有半点伤心的感受。
可是此刻,看着沐云澈的表情,她居然生出几分心疼。
沐云初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怎么想的,几乎本能的打开了笼子,将怒视着她的沐云澈拉了出来,一把抱进怀里。
沐云澈僵了一瞬,心底的恨意,这瞬间仿佛被某种奇怪的力量凝固了一样。
他也没有说话,眼泪无声花落,眸子猩红,眼底的恨意悄无声息的减少了。
好久好久,沐云初握起衣袖给沐云澈擦干眼泪。
沐云澈此刻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脸颊瞬间红的通透!
猛地向后跳开一步:“沐云初,你恶心不恶心!”
沐云初被弟弟问的一脸懵:“我怎么恶心你了?”
哭鼻子的人不是我好吧?你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身,我说你什么了吗?
“呸!不用你假惺惺!你不就是想知道是谁给睿王下的蛊毒吗?我告诉你,下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候的小妾,尸香!”
沐云初做这么多假惺惺的事情,不就是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吗。
他现在说了,以后不要再来烦他!
沐云澈愤怒的瞪着沐云初,一口气说完,漆黑的眼底有种莫名的情绪叫人心疼。
沐云初眉头微蹙:“尸香?”
这个答案,她居然没有多意外。
蛊毒之术本就是稀罕的东西,整个天下也只有岩碑林的人才会这个。
一开始没有人去怀疑尸香,是因为她是救睿王的人,所以大家本能的排除了她,只以为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尸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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