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不过我也是这般想的,方昶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他不可能突然一走了之。只是后来我去他家府上找他,他家的下人连门都不让我进,我问起方昶的事儿,门房更是三缄其口。多问两句,就直接叫我吃了个闭门羹!且半个多月过去了,方昶没任何消息,连封书信都无。”
吴秋香有些郁闷,他与方昶已经是三年的同窗情谊了,两人十分合得来。或许去京城有些匆忙,可书信怎么地也得有一封吧?
杜尘澜两指捻了捻袖口,思忖了一番,道:“师兄别急,靖原府距离京城十分遥远,或许是还在途中,书信不便。等过几日,方师兄定会书信与你的。”
“希望如此吧!”吴秋香点了点头,但依旧情绪不高。
杜尘澜想和吴秋香提自己要去河通府的事儿,日后可能不会再来进学了。不管这次能不能过,他都不会再留在此处。
可一想到时机不对,杜尘澜觉得还是等散学之后,再说此事吧!
两人已经一路来到书舍前,杜尘澜又安慰了吴秋香一番,这才进了书舍。
他无视同窗好奇探究的目光,开始从书箱中拿出自己的文房四宝,实则心中却在思虑方昶的事儿。
他总觉得方昶去京城与他家攀附上权贵的事儿有关,可方昶一个庶子,在方氏的地位并不高,这样的好事儿怎会轮到他?
要说是被威胁,将方昶充作质子的作用,这就更不可能了。还是那句话,一个庶子,根本无足轻重。
只是方昶走得这般匆忙,甚至来不及和好友道别,怎么看还是有些被胁迫的意味。又思忖了片刻,杜尘澜摇了摇头,其中详情不知,他自然猜不出来。
别人家的事儿用不着操心,他与吴秋香关系不错,但与方昶就要淡一些。毕竟方昶与他交集很少,人的感情终究是相处来的。
再者,他自家的事儿还烦不过来呢!
他今儿能出现在私塾,自然是因为还未与祖父坦白。想到昨儿父亲说要与祖父提及去河通府考试的事儿,还不知又要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鞠柏鸣一入书舍,便看到了杜尘澜,而他身后跟着的则是杜玉恒。
今儿一早,外孙就与他说杜尘澜从外祖家回来了,其实他已经猜到了杜尘澜去外祖家的用意。可他只是夫子,总不能拦着不让去,到底还是叫杜尘澜给钻了空子。
“夫子!”杜尘澜上前一步,也待不了几日了,没什么不可忍耐的。
“你身为读书人,怎可荒废举业?你外祖家,竟然一待就是三个多月,事先也未亲自向老夫请辞,可有将给老夫放在眼里?”
鞠柏鸣脸上一片乌云密布,书舍中的学生们皆不敢喘大气儿。若是被夫子迁怒上,可有他们受的。
“学生离开前一日有向夫子请示过,您亲口应允的。”杜尘澜有些无语,这位终究是年纪大了,得了健忘症。
“可你没说要去这么久,荒废三月之久,着实浪费光阴。”鞠柏鸣已经操起了戒尺,眼中满含威胁之意。
杜尘澜知道,对方只要一找到借口,便会惩罚自己。
“学生也没想到会耽误这么久,还请夫子见谅。只是外祖母她老人家喜欢热闹,家中只有一名孙儿,有些冷清,因此这才留了学生三个多月。百善孝为先,学生自然不可推辞。”
鞠柏鸣觉得自己的脸似乎要龟裂开来,这杜尘澜一向脸皮厚,这外祖母叫得倒是亲热,谁不知道杜尘澜是杜氏三房的嗣子?
第一次见,就舍不得他了?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只可惜对方扯了孝道,倒是叫他不好反驳。
“你说你外祖父稀罕你?真是要笑死人了!”杜玉恒这会儿看到杜尘澜,便想起自己之前吃了这么多的苦头,顿时恨得牙痒痒。
此刻他的手还没好全呢!总觉得比之前笨拙了不少。杜尘澜,这次定要叫祖父好好惩罚他。
鞠柏鸣立时狠狠瞪了杜玉恒一眼,他要想惩罚杜尘澜,自然能找到法子。可外孙这话说出来,总会被人诟病,觉得他粗鄙又小肚鸡肠。
杜玉恒撇了撇嘴,至于还是走到自己的位子前坐下。
“你要尽孝,老夫自然没立场拦你。可之前老夫听闻,你又重新拜了夫子?你可知你这是何行为?老夫看你连尊师重道都做不到,枉为读书人。老夫既是你的启蒙恩师,你也并未退学,却又另寻名师,可曾将给老夫放在眼里?此事只要一传出去,不管是哪位夫子,都不可能再接纳你!”
鞠柏鸣眯着眼,杜尘澜此举只要一传出,便会被读书人所唾弃。你嫌弃你的启蒙恩师,想另寻名师教导,也不是不可。可你还在私塾中读书,却又另拜名师,日后还有谁敢教你?
杜尘澜也没惊讶,虽说父亲一再保证此事不会被泄露,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就府上那些个嚼舌根的,日日盯着三房,总会找到蛛丝马迹。
“刚才夫子就说过,因学生去外祖家时日太久,未免荒废了学业!因此,学生此举也不算突兀。再者,学生并未拜名士为师,只是相互探讨学问罢了!”
杜尘澜早就做好了准备,于是和那陈夫子沟通过了。陈夫子不是拘泥于世俗之人,并没有觉得杜尘澜此举是在侮辱他。
再者二人确实有相互探讨的意思,两人皆有收获,陈夫子甚至还对他行礼致谢,一度让杜尘澜羞赧不已。
“你说他一个秀才与你探讨学问?真是可笑至极!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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