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万两银子可不是放印子钱,这是钱庄的正当生意。即便上了公堂,吃亏的也一定不是钱庄。
不管之前如何,此事杜二老爷浑身是嘴都说不清的。
“你说钱庄去了官府留档,那我儿不在,你们钱庄私自去官府留档,这是什么道理?一定要双方都在,去官府留档才能有效应。刘掌柜,你这事儿办得不上道。官府怎会同意如此行径?不知你怎么解释?”
“对啊!我当时不在场,还不是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杜淳岷立刻回过神来,这才是关键。
正是他不在场,那便说明此事有造假的可能。
刘掌柜顿时哑口,他沉默了半晌。就在杜高鹤夫子以为说到了刘掌柜的痛处之时,刘掌柜忽儿笑了。
“杜二老爷,不得不说,您的记性可真差啊!谁说您不在的?您不是明明在的吗?不但咱们在,担保人也在,当时为咱们办事儿的还是文知事。你若是还不肯承认,那咱们便去请了文知事作证。此事到底是你想赖账,还是我刘某人胡诌!”
刘掌柜一派胸有成竹,此事可是从去年就开始策划了,不管哪一环都经得起推敲。其中方氏出力不少,而与官府打交到,方氏也得靠了他们钱庄。
此次为了助杜尘澜,钱庄倒是将方氏得罪了。不过就凭方氏那位认祖归宗的庶子,能比得过他们东家?
刘掌柜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庶子的表兄,昭和世子倒是有些麻烦,但他听说那庶子和昭和世子的关系并不如何,想来也是不会为了方氏出头的。
在他看来,方氏的野心勃勃实在可笑。那庶子还没站稳脚跟,方氏就开始作妖。待到了危难之际,那庶子只怕都自身难保,拿什么保方氏?
“杜二老爷,许是你不记得此事了?不过是三个多月前的事儿罢了!鄙人可以作证,确有此事。”梁掌柜奇怪地看了一眼杜淳岷,眼中闪烁着鄙夷。
“掌柜的,鞠夫子和何老爷来了!”
“快请进来!”刘管事声音洪亮,而杜尘澜却是将视线转向了门扉。
鞠夫子?该不会是鞠柏鸣吧?说到府城的鞠姓秀才,多半是他了。没想到他也在里头掺了一脚,不知收了多少好处。
难道鞠柏鸣不记得自家闺女还在杜氏做长孙媳妇儿吗?竟然能帮着外人一起算计杜氏,可见是个狼心狗肺的。
他这般,日后大嫂在府上的日子必定不好过。等此次风波过后,说不得都有被休弃的风险呐!
鞠柏鸣与何秀宽一同跨进了屋子,其实两人心中也甚是紧张。
鞠柏鸣连头都没勇气抬,当时他不过也是赶鸭子上架,无奈为之。
他与刘掌柜相识也是因为印子钱,他在钱庄放了印子钱。那日杜二老爷喝醉了,他正好在场。当时本不愿参与,毕竟是姻亲,闺女还在杜氏,哪里能将事情做绝了?
可那刘掌柜却不是善茬,他是秀才,若告去官府,他就比普通百姓更罪加一等。在刘掌柜的威逼和利诱之下,他到底还是做了保人。
当时让他下定决心是因为一句话,因为刘掌柜亲口说杜氏长久不了。他知道这是要准备算计杜氏了,刘掌柜背后的势力太大,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也不是杜氏能惹得起的。
最后在刘掌柜的威胁和银子的诱惑下,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正日后杜氏就没了,也不会有人将此事给抖落出来。
谁承想,这事儿竟然有变,刘掌柜将方氏都一脚踢了,他才觉得有些不对了。
今日本是不愿来的,但刘掌柜容不得他推辞。
杜尘澜将目光投向鞠柏鸣,不由冷笑出声,真的是他。他本以为此人喜欢贪图小便宜,但没想到这种事儿对方为了银子都能参与。
“鞠夫子!”杜高鹤沉声喊道。
鞠柏鸣被杜高鹤的声如洪钟给吓了一跳,他抬头看向杜高鹤,不意外地发现对方正一脸震惊和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啊!原来是亲家老太爷!”鞠柏鸣咽了一口唾沫,眼神飘忽,不敢与老爷子对视。
“真没想到啊!咱们好歹也是姻亲呐!你怎能下得去手?你的闺女呢?你也不顾了?”杜老爷子万分痛心,他最没想到的人便是鞠柏鸣。
之前他也知道鞠柏鸣人品不佳,但没料到会下作到这种地步。
“学生杜尘澜见过鞠夫子!”杜尘澜上前一步,朝着对方行礼道。
纵使此人再不是个东西,但名义上也是他的启蒙老师,他不得不表示尊敬。
鞠柏鸣闻言立刻看向了眼前正低头行礼的杜尘澜,顿时心中一惊。
他听闻两年多前杜尘澜攻擂以一敌十二,进了晨鹭书院就读,此事前知府大人还大肆宣言了好久。他知道之后,气得当场就破口大骂。
本以为杜尘澜从私塾中离开之后,府城一定没有私塾敢收他。正当他洋洋得意之时,人,竟然进了晨鹭书院!
而他前几日又硬说杜尘澜竟然还夺得了书院的贡生名额,明年就要入国子监读书了。
他就不明白了,那年杜尘澜明明才启蒙了没多久,为何能通过晨鹭书院的院考?难道这世上真有天才?
就在他气得七窍生烟之时,他的同窗和府城其他私塾的夫子见了他就恭喜。说他教导有方,一个只教了几个月的学生,竟然能入晨鹭书院。
可鞠柏鸣却从他们的话中听出了讽刺,他和杜尘澜的事儿,那些人都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鞠柏鸣扯了扯嘴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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