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素日里也不常去国子监,那杜海州是个什么人物,与我有甚关系?不是一路人罢了!”
秦昊摇了摇头,一介白身,又出身不显。日后即便过了殿试,也不过是个同进士出身,哪里会有多大的前程?
纵使再有人提携,这捐监的出身是洗不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爬得上去。
于焕青和杜尘澜刚走到凉亭不远处,就听见这几人正在高谈阔论。然而他们口中的正主却在他身旁听着,这让于焕青尴尬万分。
“咳!”于焕青重重咳嗽了一声,这些人也不知道避着些,难道不知这开阔之地最能听小话?且还说得肆无忌惮的,叫人听了尴尬得很。
杜尘澜倒是没放在心上,他已经在国子监待了两年多,这是第三年了。虽说平日里只顾着读书,低调得很,但他人不在江湖,江湖上却一直流传着他的传说。
就拿每次考试的榜单来说,他一直都是众人口中议论的对象。
“劳诸位久等,刚才有些事儿,杜师弟也来了,咱们人已经到齐了。”于焕青连忙上前打断了几位的话头,免得这些人口无遮拦,还不知截止。
“哟!二位总算来了,快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秦昊翀见着两人到了,脸色如常,催着大伙儿赶快行动起来。
此人身穿湖蓝色长袍,名秦昊翀,乃是光禄寺少卿家的嫡长子。
“你急甚?杜师弟没带弓箭,等给他挑上一副。”
于焕青说完便转身向着杜尘澜笑了笑,“都是自家师兄弟,只是往常碰不到一起,但名头还是熟悉的,为兄便不再一一做介绍了。”
于焕青目光微闪,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杜尘澜。
杜尘澜连忙点头道:“都是认识的,可惜平日里在下只知读书,没机会结交诸位师兄,今日还得感谢于师兄邀请。”
而后杜尘澜朝着众人行了礼,“杜尘澜见过侯师兄、陶师兄、秦师兄!”
“师弟不必多礼,日后咱们当常来常往!”侯明骏立刻笑着回了一礼道。
侯明骏借机打量了杜尘澜一眼,同为国子监学生,他自然是见过杜尘澜的。
无法,此子走到哪里都十分耀眼,概因这容貌简直是鹤立鸡群,观之不俗。
而此子与他们之前并无交集,国子监这么多学子,又不在一个书舍,此人能叫出他们的名字,看来平日里也极为关注他们这些世家子弟。
杜尘澜抿唇一笑,左通政侯周云家的嫡二子,此人要比在座的诸位都年长一些,性子看起来十分沉稳。
另外二人也纷纷还礼,世家子别的不说,这规矩都是极好的。即便有些个纨绔子弟不像样,但这样的规矩都是懂的,毕竟从小便请了夫子教导过。
剩下一人是工部右侍郎陶岳峰的嫡子陶哲明,在府上行三。
“杜师弟,咱们是临时决定狩猎,你没带弓箭,这庄子上有几把备用的,杜师弟就将就着用吧!”于焕青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其实今日本不是来狩猎的,三日前他给杜尘澜下了帖子,约了杜尘澜去爬山。杜尘澜倒也爽快,回了帖子今日便欣然同往。
只是今儿早上一碰头,秦昊翀觉得爬山甚是无趣,想来庄子上狩猎,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
原本这庄子今儿是不空的,大堂哥要拿来招待贵客,谁想昨晚临时取消了,他自然也就同意了。
几人府上离得近,自然来得及回去拿行头,杜尘澜住得远些,回去也来不及了,只好就这么跟着来了。
“倒是给于师兄添了麻烦,只好劳烦师兄了。”杜尘澜歉意地拱了拱手,其实他也想狩猎。
这两年一过,他觉得自己的内力有了很大的长进,就连轻身功法都小有所成,这次正是实践的好时机。
纵使叫洗月和顾二陪练,这两人又不敢还手,忒没意思。
“哪里的事儿?临时改了主意,本就是我这东道主不对,你别见怪就好!”
“今日不知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下你长兄的皓月弓?之前我可是眼馋了好久,不若把我这把弓给了杜师弟用,你把你兄长的借与我?”秦昊翀双目发光,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于焕青哭笑不得,大堂兄这把弓箭可是他的宝贝,他怎敢动?
杜尘澜也觉得好笑,这秦昊翀与他一般大,今年也是十三岁,正是爱玩的年纪。
“还真不成,大堂兄的东西我可不敢动。他又不在庄子里,不得他同意,我那儿敢动他的?他可是最不喜别人擅自动他的所有物。”于焕青连连摇头,大堂兄他真不敢得罪。
“唉!”秦昊翀失望不已,他听表兄说过,于氏大公子于焕恩身手了得。
他每年都要来庄子好几次,那把皓月弓还是花了大价钱特地打造的呢!用的材质与众不同,全京城独一无二的宝弓。
“可得了吧!你别为难他了,他敢动他大堂兄的东西?”陶哲明哈哈笑道。
杜尘澜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几人,这四人的关系不错,平日里就玩到一块儿的,说话很是随意。
“四少爷!大少爷来了!”一名小厮匆匆跑进了凉亭,对着于焕青禀报道。
“大哥?他怎么来了?”于焕青有些讶异,不是说今儿贵人有事,不能来了吗?
“大少爷还带了贵客过来,请您带了几位公子爷去见礼。”
于焕青转头看了众人一眼,众人纷纷道:“既是于大公子来了,咱们自然要去见礼的。更何况还有贵客,去了再回来狩猎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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