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进了屋内,看向床上的女子。脸已经擦干净了,只是人昏迷着,头发还是脏兮兮的,但好歹顺了顺,不再是鸟窝的形状。
“公子若是没有异议,那老夫便给开药方了。”老大夫的声音在杜尘澜身后响起,杜尘澜应了一声。
“按照这药方抓药,抓上七副。等七日过后,再来把脉,药方肯定是要换的。散瘀膏备上两瓶,应该够用了。这张是药膳方子,照着方子抓药,也还是七副,等七日过后再换。至于搭配食材,老夫已经做好了标注,按照这方子去做即可!”老大夫事无巨细地交代,看得出医德不错。
“那不知她何时能醒?”杜尘澜见女子还不醒,这才问道。
“太过劳累,平日里只怕也没好好休息过。最迟到两三个时辰之后,应该能醒了。醒来之后,这两日饮食清淡些,那药膳方子等两日过后再服用,脾胃实在虚弱,这两日还受不得大补!”
杜尘澜点了点头,之前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洗月!你去抓药!”
......
“太太!这就是少爷带回来的墨兰?奴婢还没瞧过这种花儿呢!”泽兰对于和自己名字都有兰字的墨兰稀奇得很,围着转悠了好几圈。
“这花精贵,不好养活,得好好侍奉,尽给我找事儿干!”钱氏嘴上埋怨,脸上却带着笑意。
“少爷听说您喜欢花儿,还说要给您建花房。日后您结交了哪家太太夫人的,也好请了来家中赏花儿!您还嫌累呢?不是有花农?”
泽兰捂着嘴偷笑,她家太太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少爷心细,太太喜欢什么,少爷其实都知道。
“这建花房多费劲儿?还费银子,他就是花银子大手大脚。”钱氏命人将墨兰搬离此处,墨兰喜阴,不能多晒太阳。
“太太!少爷回来了!”金妈妈走了进来,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
“哦!不是说要去书斋的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后日一大早就要启程,你去盯着他屋里,让丫头们手脚利索些,该带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钱氏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嘱咐了一句便就此掠过。
“是!不过,少爷不知从哪里救回了一个人......”金妈妈说得吞吞吐吐的,终于引起了钱氏的注意。
“又救了一个人?是何人?”钱氏皱眉,这孩子,怎么又救了人?
金妈妈摇了摇头,“看穿着打扮,像是个乞儿!奴婢也还是听府上下人说的。”
......
“将她放在客院儿就成,让看到的下人都闭紧了嘴。”杜尘澜朝着外院孙管事吩咐道。
拍了拍额头,是他欠考虑了,不应该将人就这么带回来。他忘了,姑娘家的名声很重要。就这么将人带回来,难免让人误会。
不过还好没换衣裳,也没人看见脸,还能补救一下。他自己做男子习惯了,行事没那么多忌讳,倒是忘了大郡对女子严苛得很。
若是让人知道这姑娘在外做了这么久的乞儿,女子的声誉又得毁了。
他自嘲一笑,虽说这位与现在的他没什么关系,但对于原主来说,到底是至亲之人。或许在这身子中,还残留有对至亲的挂念吧?
杜尘澜叹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与钱氏说明此事。此事还得看钱氏是何想法,不成就在外安置,派上两名天字辈的守着便是。
“别让任何人接近这里,派人好好守着!”杜尘澜交代了一声,便往正院走去。
“母亲!”杜尘澜刚走进正屋,便发现钱氏正在指挥下人晒书。
“嗯!不是说去书斋,怎么这么早回来?”钱氏打量了一眼杜尘澜,怎么脸上好似有为难之色?
“儿子有一事与母亲相商!”杜尘澜打算直说,好过顾左右而言他。
“何事?听说你刚救了个人回来,难道与此人有关?”钱氏也不是那等喜欢绕弯子的,立刻将疑问问出了口。
杜尘澜毫不意外会传到钱氏耳朵里,毕竟钱氏是这家中的女主人。
“的确!是名女子,且您应该之前见过!”杜尘澜点了点头,听说当年那对夫妻和闺女,杜淳枫夫妻都是见过的。
“女子?”钱氏狐疑地看了一眼,难道往日是她疏忽了,这孩子被哪个丫头勾得起了男女心思?
钱氏顿时气得柳眉倒竖,这可不成!才十三岁,太小了。男子房事过早,有损元阳。
“澜哥儿!你还小,如今的重心应该放在举业上。马上就要乡试了,还是收收心,精力不能分散。再说你年岁小,有些事儿不懂,过早行房事可不好,对身子损伤极重。听母亲一声劝,这都是为了你自己。”钱氏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往日她只当澜哥儿性子沉稳,且年纪还小,没那等心思。可她忘了,澜哥儿屋里的两个丫头年纪可不小了。
“啊?”杜尘澜像是一愣,顿时脸上绯红一片,还哭笑不得。
“母亲想到哪里去了?当年儿子过继到府中之时,年岁不大。时日一长,小孩儿忘性也大,对亲生爹娘和姐姐的记忆有些淡化了。只不过,今日儿子碰上了。姐姐糟了难,这才将人带了回来!”
钱氏脸色一僵,原本只是觉得尴尬,可这会儿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儿。
到底是血亲,血浓于水是至理名言。澜哥儿与亲爹娘分离了六年,即便期间从未见过,但也从未忘记。
“不知是不是与她爹娘走散了,看着十分可怜,险些成了乞儿,便带回来了。”杜尘澜察觉到钱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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