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年皱着眉头。
想要娶宝宝,他必须得保证自己能在来年的科考中考中秀才,要不然按照他的娘对宝宝的疼爱,恐怕不会松口准备他俩的婚礼。
宝宝来年正好及笈,即便再等个三年,也不算很大,完全等得了一届科考的时间。
可宝宝已经在他面前这般明显的表现出自己的态度了,他身为男子,好意思让她再等自己三年吗?所以来年的科考,他务必要考中秀才!
傅时年在心中暗自忖度,夫子曾说过,他考中的希望很大,可他也不能过份自傲,每一年科考人才辈出,他未必是最优秀的。
“我明白了!”
他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宝宝,认真地说道。
他又明白什么了?
宝宝一脸问号,一个月不见,小老弟怎么多了一个自问自答的坏毛病。
“宝宝你出去吧,我要认真念书了!”
他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来年一定要考中秀才,风风光光娶她为妻。
于是脑补了一出大戏的傅时年带着满腔的雄心壮志,将宝宝推出了书房。
“诶,不是……”
宝宝身体被推着往外走,脑袋还不住探向屋内,她那么辛苦画完的一幅画,还等着傅时年夸她几句呢,这小子怎么不仅不感动,反而还把她往外赶呢?
“我都懂,宝宝,你是个姑娘,有些事,我来做就好了。”
傅时年有些自责,都怪他之前太过矜持了,可能对于这段从小就定下的婚约,宝宝也很不自信吧。
他又懂了?
宝宝都快跪下求这位哥给她解释解释了。
这又是懂了,又是明白了,和着就她一个人阅读理解不及格啊。
宝宝还想说几句话呢,书房的门就当着她的面被无情地关上了。
o(≧口≦)o生气!
宝宝将手插在腰上,瞪大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恨不得用眼神将它灼烧出一个大洞来。
这小子在外头一定有别的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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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呢!你在这儿瞅啥,是不是准备使坏呢!”
村口的农田里,陶腊梅冲着从田埂边经过的马梅芳吼道。
当年为了躲避水灾过来的陶腊梅等人一直没有回乡,十年来过去了,这一群人似乎彻底在这儿扎根了。
陶腊梅的夫家姓马,最初的时候,他们准备在葛石燕这儿帮忙混口饭吃,等到熬过了冬天,来年开春就回乡耕种去,可时间一长,他们觉得大岙这儿比家乡更好,就不愿意走了。
其实也是他们怕了,他们老家地势低,一旦雨水泛滥,洪口决堤,他们的田地就率先被冲毁,虽说这种情况好多年都不见得会发生一次,可只要有一次,就足够人难受了。
相比之下,大岙这里自然灾害极少,涝灾洪灾更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当地百姓的生活更安定一些。
马家在老家的田产并不多,更多时候,靠租赁当地大户的田地满足一家人的生活,这一次涝灾,地主不愿意减免租息,他们家那几亩薄田恐怕都要赔进去。
至于老家的那些亲戚,早就被他们那个时候借粮给借怕了,彼此已经落下罅隙,其实仔细想想,除了葬在那儿的祖辈,老家也没什么值得他们留恋的东西了。
一开始,马家人还下不定决心,直到入冬后,葛石燕开始大方起来,给他们按劳动结算工钱,虽然给的工钱远低于当地短工的收入,可好歹也算有进项了,加上葛石燕还管饭,他们就琢磨着不如留下来,一家人攒点钱,也能在大岙买地皮建房子了,等房子落成,他们就能融入当地人的生活了。
于是一家人干活更卖力了,连葛石燕都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第三年,一家人在大岙建了一个小院,户籍也迁到了大岙。
现在葛石燕在大岙村的几亩地等于租赁给了这一家人,每年收八百斤粮食作为租息,而这一大家子吸取了在老家时的经验教训,不敢再寅吃卯粮,老老实实干活,老老实实攒钱,除了从葛石燕那儿租赁的几亩田地,自己还攒钱买了两亩,一大家子的生活终于上了正轨。
因为租着葛石燕的田地,马家人可不敢再招惹她了,甚至因为葛石燕收的租息比当地平均水平还略低一些的缘故,马家人简直喂她马首是瞻,在对他们来说相对人生地不熟的大岙村里,他们能够亲近仰仗的,也只有葛石燕这个勉强能攀上关系的“亲家”了。
陶腊梅每每回想起当初自己的贪婪差点得罪死这位贵人,她就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要是没有最早那一出,没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更进一步呢。
陶腊梅反省自身,积极改过,与此同时,她还恨上了当初挑拨他们关系的马梅芳,两人一旦遇上,总是要冷嘲热讽一番才肯罢休的。
“这条路又不在你家院子里,我还不能走了?”
马梅芳反呛回去。
当初挑拨陶腊梅这个女人和葛石燕斗简直是她做过最错的决定,不仅没有让葛石燕吃亏不说,反而给她送去了几个指哪儿咬哪儿的疯狗。
“路是大伙儿的,可这草不是啊,这边边的草都是用我家肥水喂大的,你凭啥踩啊!”
陶腊梅指着路上的杂草,睁着眼睛说瞎话。
“长在路上的东西,怎么就是你家的了,我就踩,我就踩,你能把我怎么样?”
马梅芳被气得仰倒,瞪着眼睛看着她,两脚用力地在田垄上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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