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游的封冻起来的“堤坝”是无力阻挡储蓄起来的河水的,它们更多的是借下层连绵数里封冻河水堵塞尤其大拐弯处的力。
这很容易理解,大拐弯处的河水若是封冻失去流动性,来自河水的压力就会直接作用在岸上而不是河道下游的冰层。
而孥所做的,就是将冰层一道道切断,实际上就是让它们无法互相借力。
不难想像:只要切得足够多,上游冰层便会因为无法顶住储水的压力而崩溃。
孥或许不知道这些理论,但他长期从事破冰有了经验知道这些规律,于是在大拐弯处“切”得尤其密集……
其它部位也就是下游隔三十步才切一“刀”,尤其是大拐弯处则是间隔十步。
另一个原因就是大拐弯处是阻住水流的“重灾区”,若是碎冰在这里再次将河水阻塞并封冻,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可能白费甚至再次凿冻会更困难。
说“更困难”是因为破冰之后又堵上会使很多地方都是冰水混合状态,不仅不容易操作且冰块更易崩溃难以预估,平添了许多危险。
因此,大拐弯处隔十步“切”还不算,还要竖着来几“刀”。
而且这横纵向必须得同时切,“铁箱”不足时甚至不得不分为左右两半甚至三个部份慢慢来。
王翦有些困惑,问孥原因,孥回答:
“若是横向‘切’完再纵向‘切’,那融水往横沟一流便又冻上了。”
“如此反复会有许多麻烦。”
“只有横纵同时操作,水才会源源不断由沟渠排出。”
王翦闻言不由大点其头。
这各行各业都有各自精通,隔行如隔山说的还真不假。
在大拐弯处足足折腾了两天,再往上“切”的时候孥就十分小心了。
每次都是所有准备做完将闲杂人等尽数撤离,然后再派几个动作快的人快速点火。
最后看了看情况,孥就向王翦报告道:
“大将军,已到破冰引流的最后时刻了。”
“是现下便引流还是等上几日?”
这问的就是可有通知下游军民做好十足的准备。
要知道此时河道下游也同样因封冻堵塞,这一下把储积了一个多月的水放下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王翦想了想,就反问了声:
“若迟几日引流是否会出问题?”
孥回答:
“属下不敢保证。”
“原因是天气寒暖无法估计。”
“若突然转寒上游河道再次大面积封冻,只怕又要费上许多功夫了。”
这话王翦能理解。
时间方面王翦倒是不担心。
因为大梁和邯郸的粮食还能坚持几个月。
王翦担心的是如果放过眼前这引流的机会也许就没有下次了。
比如突然来了波寒流又封冻三里,等秦军折腾了几天把这三里“切”完又封冻个五里……
越往后天气肯定是越冷,可以想像封冻速度也越快。
到时若凿冰的速度赶不上封冻,就全都白忙活了。
但如果说准备吧……下游肯定没准备好。
邯郸那边倒是没多大关系。
邯郸已设好烽火台,只要上游发现大水马上就会给发出预警,部队就会撤往已经储好粮的高处。
问题在于大梁。
之前嬴政为了时间充裕所以与大梁约定两个月。
而现在却只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引水,只怕……
王翦心下做了个权衡:
若现在不放水就可能永远也放不了,于是就满盘皆输。
而现在放水大梁城可能因为准备不足而遭受损失,但很明显围在城外的楚军的损失会更大,秦军获胜基本毫无悬念。
这一比较王翦认为不该再拖延,于是当机立断下令:
“此时引水!”
孥应了声,就挥动小旗朝部下发去信号。
“腾”的一声,一处处火头被燃起。
此次点火与之前不同,之前是一道道整齐的“切”,此次却是在堤坝上集中了几处。
孥解释道:
“这便有若在堤坝上凿出几个缺口。”
“这些缺口的裂痕会彼此相连,进而使整个冰堤崩溃!”
果然就像孥说的那样,火点燃后还没过多久冰面就传来了阵阵“嘎嘎”的崩裂声。
响了好一会儿又沉寂了,就在众人疑惑时,突然几块巨冰冲天而起飞到半空,四散飞射的碎冰甚至都打到两岸数十步外王翦藏身处,吓得一众亲卫赶忙上前护着王翦。
这状况显然也出乎孥的意料之外,只吓他赶忙躲在树后。
接着冰层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一层压一层,碰撞声不绝于耳。
不久只听“腾”的一声,一道河水就如喷泉似的倾泻而下,水柱越来越大,很快就与碎片混在一起一时分不清哪些是水哪些是冰。
水线带着碎片飞快的向两岸扩散,只吓得兵士们慌忙逃窜,有几个跑得慢的被卷了进去瞬间就没了影。
过了好一会儿孥才回过神来,惊魂未定的向王翦报告道:
“大将军,成了,引水成了!”
王翦点了点头。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就看这一路奔腾往下的河水能否起作用了。
另一边的沈兵当然不知道河水已经来。
此时部队的士气比之前好了许多。
这是人的一种惯性思维。
在最初改变时也就是秦军刚被楚军包围时会紧张一阵。
但随着一天天过去,他们发现被包围也就那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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