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嬴政为解决了粮食问题形势一片大好而得意洋洋的时候,赵高就进来报道:
“大王,公子扶苏求见。”
嬴政想也不想就回道:
“见。”
扶苏是嬴政的长子,此时已十四岁,在嬴政的培养下已颇有些少年老成,再加上营养充足,是以看起来就像十六、七岁一般。
此时正是由淳于越带着出宫历练,经过邯郸时自然要到此问候一番。
扶苏进殿先是问候了嬴政一番,然后就说道:
“父王,据闻楚国劳力不足将来恐有饥荒。”
“儿臣以为究其根由……在于各国连年征战致使劳力不足百姓无心生产。”
“为今之计,应暂缓兵端与民生息才是上策。”
嬴政一听这话心下就有些不爽了,他不答反问道:
“这又是太傅教你的?”
扶苏拜道:
“这是儿臣的理解,若有不对之处……儿臣愿闻父王教诲。”
嬴政只是“哼”了一声。
他心下其实是有些后悔的。
嬴政之所以当初让淳于越做扶苏的老师,更多的是因为他认为应该“以法家打天下而用儒家治国”。
这么想有一定的道理。
因为打天下时处处都要讲法,要用法来规范军队和百姓,只有这样才能将百姓、军队甚至是贵族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成为一个战争机器……
客观的说,秦时统治阶级以法家治国更多的是为了集权。
比如对统治阶级不利的就可以通过制定法律摒除,对统治阶级有利的就发扬光大,就算是贵族势力也可以通过法律限制他们的权力。
于是全国上下一条心,每个阶层每一份子都成为战争机器的一部份。
如果像楚国那样,其内部各阶层甚至阶层内部都存在矛盾和利益冲突,那么就算有再多的兵力再广阔的土地也是形成一盘散沙。
所以打天下是必须要用法家,因为法律会像一根绳一样将所有力量各个阶层串在一起。
但若这天下已经打下来了,还需要像如今这样保持着这战争机器?
到时更应该休兵止戈、与民生息。
然而却不应是这时候,至少不是在这打天下的时候。
扶苏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嬴政制止了:
“够了!”
“劳力问题已经解决,也不会有什么饥荒,或许你应该去看看!”
“打天下或是治天下,绝不会是只动动嘴就可以的。”
说着嬴政也没明说,就拂袖而去,只留下扶苏一个人在殿内发愣。
扶苏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他疑惑的将目光投向赵高,赵高也只是拱手不言语。
嬴政要是不说,赵高又哪里敢多事。
不过这疑惑没持续多久,就见一名侍卫匆匆进得殿来,对扶苏说道:
“公子,大王命你即刻前往寿春,任神武军监军。”
公子扶苏心下又是一阵疑惑:
“监军?”
公子扶苏一直以来学习的都是治国之道,跟军队没多大关系,是以对行军作战没多少了解。
为何父王会突然在这时候派他前往寿春任监军?
不过既然是父王的命令,而且还是“即刻”,是以扶苏也不敢违抗,稍事整理下行装就出发了。
在扶苏临上船前淳于越终于知道了原因。
“公子。”淳于越匆匆赶来对扶苏说:“外界传闻沈兵以水车舂米,便以舂米换百姓屯田,于是……”
扶苏不由皱了皱眉头,说道:
“哪有这等好事?”
“水车还能舂米?这多半是以讹传讹。”
“太傅莫要为此操心,我去看看就来。”
于是扶苏便一路沿水路赶往寿春。
却是那许应先赶到的。
他一看到沈兵就像老熟人似的远远对沈兵拱手道:
“五大夫别来无恙?”
“我等相别不过数月,据闻五大夫又制出新物事,我许应特来一开眼界。”
沈兵哪里还会拒绝,当下就领了许应去看那水车舂米。
许应在路上对水车舂米一事也是颇有疑惑,因为这过于神奇了……许多事在现代看起来稀松平常,但在古时却往往是不可思议。
就像之前水车可以自行引水,如果不是真制出了实物,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不过许应还是相信的,因为沈兵早就制出了水车、翻车等物事。
许应一看到水车舂米,接着马上就明白了它的原理。
发明创造往往就是这样,没想到时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直到真看到实物时就发现其实也很简单。
许应一边看着水车一边频频点头,对沈兵拱手赞道:
“五大夫大才,此水车舂米着实简单。”
“可叹我等有水车也会舂米,却不知将水车与舂米如五大夫一般将其连起来。”
沈兵当然又要谦逊一番。
许应又问:
“我等是否可以详录其制法并将其传到各地?”
沈兵回答:
“这是自然,否则制出此物又有何用?”
许应半信半疑的问了声:
“无需收取费用?”
沈兵打趣道:
“若是别人自是要收取费用,但先生要录我又哪敢收?”
许应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杨端和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说道:
“副将,公子扶苏要来了。”
沈兵不由奇道:
“公子扶苏?他来此作甚?”
杨端和没说话,只是将一封书信递给了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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