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三上,还是泽村,二人此时脸上的神色都出奇地相似——布满恐慌。
三上不知所措地看向半兵卫。
半兵卫是目前在场所有人中,唯一能够带给三上安全感的人。
相比起三上,站在三上对面的泽村则不仅面带惊慌,其脸上的恐惧之色也分外浓郁,身体不断地发抖,连刀都握不稳。
跪坐在松平源内身旁的七原,此时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用只有他和松平源内才能听清的音量,朝松平源内说道:
“主公……这些人……怎么说也是武士……如果让平民、罪犯们进行‘比武’也就罢了,让并没有犯什么过错的武士们也来‘比武’,这实在是……在下担心这件事若是传到江户,容易引起将军大人的不满……”
七原的话音刚落,松平源内便满不在乎地说道:
“怕什么,若是引起将军的不满,那就让他不满去吧。”
“我才不关心以后的事情,我只要现在开心就够了。”
“以后广濑藩是改封还是撤藩,都与我无关。”
“再说了,将军现在正忙着和松平定信那个老头搞什么改革呢。”
“那个改革现在搞得将军焦头烂额的,他现在哪来的那个精力来管我的事情?”
“不要再跟我说这些扫兴的话了,七原。再废话,即使是你,我也饶不了你。”
“……是。”七原轻声应和了一声,一丝落寞在七原的脸上一闪而过。
训斥了七原一句后,松平源内将注意力重新投在了道场上。
望着迟迟没有动静的三上、泽村二人,松平源内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不耐之色。
“还不快开始?”
“再不开始比试的话,我就把你们两个的脑袋都给斩了。”
就在刚才,松平源内说了句令半兵卫为首的榊原剑馆师徒们都不能再平静的话。
“你,还有你。”
松平源内在榊原剑馆众弟子中随意地点了2个人。
而这2人,正是三上与泽村。
“你们2个,给我拿真剑进行决斗。”
“只有到某一方已经死去,另一方才算获胜。”
“如果不照做的话,就把你们人的脑袋都砍了。”
于是——便有了三上与泽村二人持刀对峙的一幕……
在松平源内催促着三上与泽村快点开始比试后,半兵卫咬了咬牙,鼓起了勇气,朝松平源内摆出了土下座,随后高声道:
“主公!请您放过这2个孩子!”
“若用真刀比试,必定会有伤亡出……”
“给我闭嘴。”
半兵卫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话头便被松平源内给直接打断了。
松平源内的语气仍然是那么不紧不慢,脸上的神情仍旧是那么地漫不经心。
用像是在说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的模样,轻声道:
“老头,你如果再废话,我就把你的脑袋都给斩了。”
说罢,松平源内将注意力重新转会到了场上的三上与泽村二人。
望着仍旧毫无动静的二人,松平源内面上的不耐之色变得更加浓郁了。
“我改主意了!”
“如果你们再不快点开始比试,我不仅要把你们2个的脑袋给斩了。”
“还要把这个老家伙的脑袋。”
松平源内看了一眼半兵卫。
“以及你的这些师兄弟们。”
松平源内把目光转到跪坐在道场边上的其余弟子。
“统统都给斩了!”
松平源内的这番话,立即让那些跪坐在道场边上的其余弟子之间响起了低低的倒抽冷气的声音,以及痛苦的呻吟声。
而三上、泽村、半兵卫等人也因为松平源内刚才的这番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三、三上前辈……”
泽村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能变得平静、正常一些。
但不论他怎么努力,从他嘴中吐出的字句一直都是抖的。
“你把我杀了吧……”
“只要把我杀了,就能救下其他人的命……实在是太划算了。”
说罢,一抹微笑出现在了泽村的脸上。
泽村想要装作一副大义凛然、不惧死亡的豁达模样。
但很明显——他装失败了。
尽管他努力挤出了一抹微笑。
但他这发抖的声音,以及那发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他的所思所想,将他内心中那浓郁的恐惧展露无余。
望着身前这想要慷慨赴死的泽村,三上抿紧了嘴唇。
三上此时的表情,光用“复杂”这个词汇来形容,已经有些不够格了。
“……我知道了。”
沉声这般说道后,三上握紧了手中的打刀,摆出了标准地不能再标准的中段架势。
而决意以自己的生命来换回所有人生命的泽村,则破绽百出的上段架势,静候三上的刀取下他的性命。
场下的其余弟子脸色各异。
有的神情一松,为泽村的识时务感到庆幸。
有的把脑袋埋得低低的,不忍去看接下来的同门师兄弟相残的残酷一幕。
更多的人,是像牧野那样满脸地焦急。
想要做些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反抗松平源内。
尤其是牧野——牧野现在焦急得满头大汗。
三上与泽村不仅是牧野的同门师兄弟,还是与牧野私交甚笃的挚友。
就在今晚不久前,泽村还在和他一起聊着“绪方前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话题。
而脸上的不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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