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改名字,只是在“豆嘴猪皮”后面加了五个字——妈妈的味道。
这道菜卖火了,有的客人吃了一盘之后还会打包一份带回家。我问过常来打包的客人为什么要打包,很多客人都说带回去给父母吃,因为父母总是说这道菜,做儿女的怎么也做不出来,这回好了,父母可以吃到了。
说句实话,听到客人这么说悟出一个道理:小时候父母为我们做我们喜欢吃的菜,现在父母老了,我们就要给父母做他们喜欢吃的菜。都说父母一老就和小孩儿似的,是老小孩儿,这句话非常的对,小时候父母怎么把我们养大,现在我们大了,父母成小孩儿了,我们就要把父母养老。
这没有什么可说的,感恩孝道,本来就是天道循环,给父母养老,天经地义。
每年开春之后,天气渐渐热了,缸里的咸菜开始放不住,这时把咸菜捞出来放到外面晾晒,直到晒干巴了,就成了干巴的咸菜疙瘩,这样的咸菜疙瘩可以吃一年,也是我念书时候每天带饭的必需品,玉米面大饼子配咸菜疙瘩,绝配。看别的同学吃大米饭、炒鸡蛋什么的,吃的很香,我吃我的玉米面大饼子啃咸菜疙瘩也很香。
那些家里没有咸菜疙瘩的同学会跟我要咸菜疙瘩,我都会在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多带一个给他们。咸菜疙瘩吃起来很好吃,主要原因是很咸,咸中有味。那种咸和盐不同,有点像腌渍的咸鱼,虽然咸,但吃起来很香。但毕竟是咸菜,不能多吃,吃多了对气管不好。我现在的气管不怎么好,支气管炎,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第3章劳务市场
我上学的时候学习很好,小学的时候品学兼优,一直是三好学生,每次把三好学生的奖状拿到家里之后母亲都会拿到手里仔细的看了又看,母亲不识字,但是依然认真地看着,脸上是喜悦的笑容。上初中的时候我的学习成绩依然很好,在班级里名列前茅。
念初中的时候我开始感受到家里生活的困苦。那时候家里就剩下我和五姐、母亲我们三口人,大姐、二姐、三姐、四姐都出嫁了。我和五姐都在念书,五姐念书比我的成绩都好。因为我和五姐念书,家里的农活都落在了母亲肩上,母亲很累,很苦。
每年种地的时候都是姐姐们回来帮着把地种上,等侍弄地的事都是母亲一个人干,母亲本来就瘦弱的身体更加瘦弱了。读初中的时候我就有不想再念书的打算,想不念书下来帮着母亲在家侍弄地,减轻一下母亲的负担。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又那么的想念书,想好好学,考上大学走出大山,给自己闯出一条路来。
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是我最大的梦想。
后来,五姐考上了师范学院,我同时考上了高中。
五姐年师范学院需要用钱,我读高中也需要用钱,可是家里没钱。记得那个暑假我几乎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最后才把五姐的学费凑齐。在借钱的时候我遭受了不少嘲笑和白眼,全都忍住了,因为家里穷确实没钱,如果不借钱五姐就念不了师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贫穷的窘迫,真的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一分钱憋到英雄汉。
五姐习,搭三年辛苦,一定要考上大学出人头地,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我也有出息的一天。想法是好的,现实也是残酷的,没钱的窘境再次向我逼来。五姐读师范每个月都需要生活费,我就得每个月都出去借钱给五姐邮去,借钱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咱家还穷,没人愿意借给咱,怕咱们还不起。
我对自己还念不念书这件事开始动摇了。五姐读师范我可以在家给她借钱,当我考上大学之后谁在家给我借钱?
我的家还能借钱吗?还能借到钱吗?
难道让母亲出去给我借钱?
考大学对我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家里穷,供五姐念书都已经捉襟见肘,再供我念书------
我有点不敢想。就这样,我坚持着读完了高一,等到高二的时候实在是读不下去了,和母亲说了自己不想念书的打算,母亲没说什么,叫我自己拿主意,只要以后不要埋怨她就行。
不念书之后我开始在家跟前儿四处找活干挣钱,因为家里就是我和母亲我俩,那时母亲已经六十岁了,我不想把母亲一个人扔在家里自己出去打工。可是在家附近干活挣钱实在是挣不了多少,挣得那点钱根本改变不了我家的贫穷状况,于是狠下心来和母亲说我要出去打工,母亲没说什么,就是告诉我在外面要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走路。
一九九五年的正月十八,我一个人来到省城。
举目无亲,身上带的钱只够自己活十天的,如果十天之内找不到工作,就得打道回府,回老家去。
我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劳务市场。
那时候的劳务市场不像现在这样,在室内,有规有矩的。那时候的劳务市场在南湖公园。花两块钱买张门票,从公园门口进去,一进到里面就好像进了农村大集里的牲口市场一样,有把自己卖了的感觉。
刚一进去,首先是零工区。那里站着很多人,每个人手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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