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祯张嘴如同连珠炮:“望舒那畜生玩意,恬不知耻,丧心病狂,猪狗不如,恶贯满盈!”
两只恶鬼本来见着季祯那张与望舒有几分相似的脸,郁气快压制不住,被季祯握住的手也挣扎着想要抽回来。可等听见季祯这一串话后,脸上的惊讶竟然快要盖过怨气。
它们被困在面具里面被望舒压制已久,不知外头年岁变迁,只知面具之中茫茫无尽地束缚。
“你,是谁?”其中一个脑袋开口,发出的是有些艰涩的女声,似乎是很久未曾开口说话了。
季祯听见她是女子的声音,连忙松开自己的一只手,歉然道:“失礼了,失礼了。”
女鬼一时语塞,不过也是许久没有被如此彬彬有礼地对待,不能怪季祯之余,心中又有些动容,仿佛回到了当面做人的时候。
季祯怕另一只手别也是个姑娘,他赶紧也松开,然后回答道:“我和你们一样,也是被望舒害的啊。”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本来我不是长这样的。”
梦大顺在自己体内挣扎已久,终于找到女鬼愣神的空档勉强挤出来夺回控制权大声附和季祯一句,“祯祯本来漂亮死了!”
话音才落,女鬼就把它给压了回去。
这用词,什么漂亮死了,季祯忍着想给梦大顺一个脑瓜崩的冲动,在两个鬼面前低下头难过地叹了一口气。
另一鬼此时开口,声音是个男人,“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他操控者梦大顺的脑袋转动着四下看。不知多少年岁未曾见过外头风光,唯有在黑暗中与一个又一个怨气四溢的受害鬼魂呆在一起,看着望舒作恶,甚至因为力量被望舒吸取而无法消亡,不得不为虎作伥。
“望舒现在是不是不在里头了?”季祯凑近了问。
既然同是受害者,男鬼女鬼对季祯也没了起初的恶意。男鬼点点头,“他昨夜忽然离开。”
其他鬼混对于望舒的离开也颇为意外,几百年来头一遭。
女鬼叹了一口气劝季祯:“既然他没有要你的命,你就想开一些吧,赶紧离开这里,下半辈子好好过,千万别像我当年一般想不开,未曾对父母尽孝便选了错路。”
“你们便没有想过要报复望舒?”季祯问。
男鬼女鬼均是满脸了无生气,不抱希望。
女鬼说:“如何报复呢,我们早已经无□□回,还委身于这面具之中,由他掌控,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男鬼倒是和季祯说了些不同的,但也更丧气的话:“你若是有什么办法直接把我魂魄杀死,倒是给我一个解脱,别的我也不敢奢求了。”
“我就问你们,你们想不想要看到望舒受到惩罚,以后再也无法作恶?”季祯凝眉,抬高声音激励两个鬼。
两鬼均是点头,“自然是想的,但。”
“别说丧气话!”季祯斗志昂扬,“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星火都可以燎原,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望舒这畜生崽子算得了什么?做人做鬼都一样,怕的不是失败,怕的是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他说着转向江熠,向他求证,“江重光你说是不是?”
江熠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季祯这鸡汤文学,他勉强捧季祯的场,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看着面前两鬼,江熠倒是的确有了些不同的思路。
季祯得到江熠首肯,又将语气放柔和了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咱们且试一试,如果能成功,往后便不用吃苦头,若是失败,那还能比现在过得差多少?”
两鬼被季祯说得有些云里雾里,同时又忍不住觉得的确有道理。
它们被困在鬼面具中多年,在漫漫无尽头的黑暗中逐渐磨灭了生前的记忆,再这样下去,再过一百年两百年,也许它们都会变成无知无感的鬼魂,便是被放出来也成了呆傻鬼了。
与其这样,倒的确不如放手一搏。
“可是怎么试?”男鬼问季祯。
“是啊,怎么试?”季祯厚脸皮问江熠。
两个鬼:“……”前面说的那么激昂,还以为季祯已经成竹在胸。
江蘅他们感觉到这边鬼气的异动,此时又回到了窗边。
曙音想看看屋里是什么情形,凑近窗户脸快贴上来,她问道:“师兄我们进来说吧?”
他们进来商量其实也是对的,季祯没有反对,只是手立刻扯住薄被想要往自己脸上盖,一副又想要把自己卷成粽子之态。
江熠按住他的手对曙音道:“就在原地说话。”
曙音心里不乐意,却也不敢反驳江熠,更不敢擅自进来。
江蘅道:“师弟,若是用拘魂咒,也许能够束缚住望舒的魂魄。”
江蘅与江熠本来商讨出的方案是直接去醉香楼将望舒捉住,此时说给两鬼听,却遭到了它们的反对。
“不成,他来去自如,如果感到有什么威胁,可以立刻回到面具之中,然后消失在此地,往后你们若是再想寻到他,不知要等多少年。”
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么多年里,这么多修士想出手也未曾克制望舒什么。
女鬼也补充道:“他近百年来越发挑剔,宁愿多等十年二十年也要等到他心中满意的容貌下手,”她叹了一口气说,“我若是晚生百年,恐怕他也看不上我。”
女鬼说完又看向季祯,可惜地说,“如此一想,便知道公子姿容绝好了。”
季祯立刻拍马跟上:“姑娘当年定也艳绝四方的。”
江熠心里本也将第一套方案否决了,他方才听季祯与两鬼说话时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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