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万历从一开始就是偏袒申时行他们这边的,申时行可是最符合他心意的首辅,因为申时行性格温和,且忠于他,他可不想再来个张居正,一言不合,就从上至下,全部干倒。
更别说这里面还牵扯到郭淡,他的小金库都在郭淡手中,谁要动郭淡,那就是在动他的奶酪。
他之所以故意在里面拱火,就是因为之前两边有合作对付郭淡的迹象,这可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如今见两边势如水火,想要缓和是不可能的,自己目的也已经达到了,那就赶紧平息,这越闹越大,尤其还牵扯到地方官府,他也怕到时收不了场。
但是言官们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他们换了一拨人,继续上奏,这一波人并没有再继续纠结程归时和申时行,而是为那三府的知府叫冤,主要火力都集中在卫辉府,其实也就是指向郭淡。
很多官员也都上书求情。
因为这又变成官僚与商人之间的斗争,官员都觉得委屈,你皇帝不能老是帮着商人对付我们官员,到底谁才是你的臣子。
可言官们此举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申时行这老狐狸岂不知他们在玩什么把戏,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可能就成最大的反派,故此他立刻去找到吏部尚书杨巍,暗中授意,让他去建议皇帝调派哪几人去补上这三个空缺,同时又找到户部,让他们准备一下,可能到时要拨粮接济当地的藩王。
这消息很快就从吏部传出来。
名单上的人可都不是申时行的人,而是朝中各大势力的人,并且跟那彰德府知府刘诰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也就是说还是让他们的人补上去,并且马上就能够得到朝廷的支援。
这个就......!
权贵们也都在权衡,如果他们能够告倒郭淡,将责任都推倒郭淡身上,那什么都好说,可问题是如今内阁被迫保护郭淡,再加上皇帝的庇佑,很难动得了郭淡,倘若不能够将责任推倒郭淡头上,那就得自己扛下来。
那三府的知府,肯定要面临惩罚。
他们是骑虎难下。
而申时行这个动作告诉他们,你们换一拨人上去,马上就能够得到朝廷的援助。
这些官员算来算去,好像僵持在这里,可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赶紧见好就收。
这可把那些言官们气坏了,你这跟贿赂又有什么区别,于是又上奏告申时行操弄权术,排挤官员。
万历才不搭理他们,申时行的动作,他是了如指掌,但他是支持申时行这么做,待那边走完流程,这边吏部得建议,他肯定会批的,因为他就是不想大家针对卫辉府,那他也必须表示一下,不至于让官僚集团太过愤怒。
一股默契是油然而生。
......
这日傍晚,姜应鳞独自一人出得皇城,往家里方向行去,正巧遇上兵部尚书方逢时。
“下官见过尚书大人。”
他赶紧上前拱手一礼。
方逢时微笑点头,道:“姜给事一个人啊!”
姜应鳞讪讪点了下头。
方逢时笑道:“最近姜给事似乎比较沉默。”
姜应鳞呵呵道:“方尚书又何尝不是。”
方逢时哈哈一笑。
二人又一同往前行去。
方逢时问道:“姜给事曾也去过卫辉府,可谓是亲眼见证卫辉府在短短半年间,从一个濒临崩溃的州府变得日益繁荣,当地百姓安居乐业,想必这也是姜给事沉默得原因吧。”
姜应鳞瞧了眼方逢时,道:“尚书大人有话大可明言,下官性子比较直,不太懂得这拐弯抹角。”
方逢时深知其人,不以为意,抚须叹道:“我只是不忍心见到开封府彰德府怀庆府的百姓因为朝中的争斗而流离失所,朝不保夕,他们是无辜的,故而我以为这当务之急,应该是解决这三府的问题,而不是为求私利,在朝中争得你死我活,圣人可不是这么教我们的”
姜应鳞深表认同的点点头,问道:“不知尚书大人有何高见?”
方逢时道:“这解铃还须系铃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唯有郭淡,如果再让郭淡承包下这三府的话,那么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这可不行。”
姜应鳞立刻道。
方逢时道:“倘若郭淡不但能够挽救这三府,同时还能够减轻藩王给朝廷造成负担,以及为国库创造更多的税收,那不知可不可行?”
姜应鳞不禁双目一睁,震惊的看着方逢时。
......
翌日。
姜应鳞如往常一样早早来皇城,但他也不与其他人交谈,独自一人走在边上。
“姜兄!”
忽闻后面有人叫喊。
姜应鳞往后一瞥,见来者是黄大效,却又当做没有听见,往前继续行去。
黄大效只觉有些莫名其妙,快步追上,微微喘气道:“姜兄,我叫你,你为何不答?”
姜应鳞瞧他一眼,道:“不知黄御史有何指教?”
黄大效只觉姜应鳞阴阳怪气得,也有些恼火,皱眉道:“姜兄与王士性可也相识,为何不出来帮他说话?”
姜应鳞这人不畏强权,仗义执言,在言官中颇有人缘,但是这回姜应鳞却一直沉默,令很多人感到不满。
姜应鳞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黄大效又追上去,拦住他的去路,道:“姜兄,若在下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大可明言,若真是我的错,我自当向你道歉。”
姜应鳞冷冷看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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