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显得比他更惊奇,“你竟然不知道?”
“没有,不过他确实看起来像旧贵族。”
“我以为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你是不是别的国家来的?我们这儿的人很少有像你这样的黑头发。”显然,布莱恩将魔王当做了外地人。
魔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不会离开他的。”
“嗯哼,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布莱恩动作夸张地耸了耸肩膀,“我只是看你可爱才多说一句。尽管去吧,但愿有一天我不会看见乔带着你的脑袋来和我玩保龄球。”
“走了,又说什么。”勇者向他们走过来。将衣服整理妥帖之后,他拽了拽魔王的衣袖。魔王站起来,乖巧地紧跟着勇者离开。
在跨出酒吧门前,他又返回来,走到布莱恩的面前。魔王将一叠纸牌递给他:“差点忘了还给你。”
就在布莱恩将纸牌接过去的间隙,魔王笑着低声问他:“您将他比作兽,先生。但如果我告诉您,我正是一位驯兽师呢?”魔王虽然用着敬语,但明显地神色不善。这话与其说是发问,倒不如理解为警告。他显然并不是想求得答案。语毕,魔王礼貌地欠了欠身,然后快速地走开,追上了勇者。
“匍匐只是假象,小家伙。”男人摇摇头,握着纸牌回到吧台上,又一次从头开始叠起了纸牌塔。
☆、【第十九章】
勇者和魔王当晚睡在酒吧附近的小旅馆里,环境绝对算不上舒适,魔王对此非常不满。他像一只陀螺一样在这个不足40平方米的小房间里转来转去,直到确定自己在每个角落都施了清洁咒为止。
但要说好的地方,也不是没有。比如这个又小又破的旅馆那么凑巧的只剩下一间空房,屋子里仅有一张床;附赠有一个醉酒的勇者正像一只大猫一样窝在床上。劣质的灯泡散发出暖黄色的光,恰好落在勇者陷在纯白色枕头中的侧脸上。魔王能看清他因为光线而不适地蹙起的眉,每一根柔软的发丝,甚至唇上隐隐的水光——每一样都在考验魔王那根本就没有的自制力。
魔王忍不住凑上去吻了勇者的唇角,勇者半眯着眼睛,下意识地就舔舔唇,恰好触碰到魔王的舌尖。勇者无意识的动作简直是在魔王的脑袋里点了一支烟花,甚至还炸成一个巨大的心型。
魔王爬上床,隔着被子搂住勇者的肩膀,然后低下头与勇者接了个吻,唇舌间都是葡萄酒的味道。
不过接吻这个词运用的不太好,毕竟只是魔王单方面这样做,而勇者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勇者在那一点儿缺氧感觉的指使下很迟钝地挣扎了一下,并且短促地从鼻腔里发出几个闷闷的音节,听起来实在非常委屈。
这点可爱的反应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勇者被吻过之后反而清醒了不少。他直起身,瘫软地靠在床头上。他喘了口气,伸手将魔王推开,但没有成功。于是勇者像往常一样,严肃地瞪了魔王一眼以示警告。然而他不知道眼角的s-hi润的红晕完美地出卖了他,使这个警告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味道。
魔王被勇者瞪了一眼之后,‘害怕’得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毫不畏惧地又凑上去,毕竟对付现在的勇者甚至比对付一只猫咪还容易得多。勇者的反应总是慢了半拍,他根本无法捉住这只不停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
多么下流!勇者真想大声咒骂他,然而一旦开口,所有的单词都变成了不可抑制的呻/吟。
勇者恼怒地哼了一声,不客气地在魔王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虎牙将细嫩的皮肤划破,魔王‘嗷’地哀嚎着瑟缩了一下,木板床也很应景地发出吱呀的声音。
勇者咬着不放,但也完全不再反抗了。
勇者眯着眼睛活像一只餍足的猫科动物,他或许是将魔王的肩膀当做了捕获的猎物——对于魔王而言,他愿意将这看做一种无伤大雅的小情趣。
木板床还在吱吱呀呀地尖叫,但魔王并没有在意。
但就在魔王决定着手‘享用’勇者的时候,隔壁房间的人突然将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墙上,粗骂着要求魔王他们小声一点。
这声巨响显然吓坏了勇者,他警惕地直起身四下看看,这一次他完全清醒了。
“你在做什么?”
勇者抬头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魔王。乘人之危违反了规定的魔王又瑟缩了一下,很久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他。
“我——呃,我出去一下,很快,你就在这儿等我。”魔王说着,迈着小碎步倒退着往门口走,眼睛紧盯着勇者,生怕勇者什么时候蹦起来给他的脑袋来上一下。
勇者用指腹蹭了蹭刚才被魔王咬破了一点儿的唇,许久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隔壁响起了一阵巨大的痛呼声。
旅馆老板娘吓了一跳: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在她这个破地方打架斗殴!她饶有兴趣地侧着头聆听了一阵,得出了另一个结论:哦,并不是打架斗殴,只是单方面殴打。
魔王把那个坏他好事的人打得鼻青脸肿,然后怒气冲冲地返回房间。要推门的那一刹那又想起了什么,转而蹑手蹑脚地打开一条门缝,溜进房间里——有人在他之前关上了门。魔王刚转过身,就被揪着衣领拎起来。
然后,老板娘又一次听见了‘单方面殴打’的声音。她面色冷静地在圣诞树顶上挂了一颗小星星,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那些可怜的家具在经历这么个晚上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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