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看了一眼女儿们,实话实话,“我就担心外头人嘴巴坏。”
刘文谦想了想,“薇儿,若是你的丝织坊能办成功了,也是件好事情。但你娘担心的不无道理,此事先等一等,我问过你郑家大伯的意见再说。”
刘悦薇点点头,“我听爹娘的。”
刘文谦夫妇能做出这样的让步,她已经很满意了。
刘悦蓁插嘴,“二姐姐,带上我一起呀,我给你做掌柜的。”
刘悦薇摇头,“不行,你最多只能做个小伙计。”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还没等刘文谦去问郑老爷,郑老爷却自己带着郑颂贤过来了。
当时刘文谦不在家,魏氏立刻让刘管家去叫了他回来。
刘文谦笑着进屋,“大哥怎么不提前送个信,我连一杯茶水都没准备。”
郑老爷正在看外书房里摆放的字画,刘文谦自己是个生意人,却喜欢这些风雅的东西,虽然他不大懂这个,但并不影响他往墙上挂。
郑老爷摸了摸胡须,“我来坐坐而已,又不是什么贵客。以前咱们见面,两碗大碗茶就够了,如今我做了官,贤弟发了财,可不能讲究那些虚礼,伤了情分。”
刘文谦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大哥年长,我敬重大哥是应该的。”
郑老爷坐了下来,“前几日你家里闹哄哄的,我也不好直接过来,如今都解决了,你也能省心了。”
刘文谦也坐了下来,“原是丑事,大哥不是外人,我也不瞒着大哥。我私心里是想一辈子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但天不随人愿,我也只能随波逐流了。”
郑老爷宽慰他,“贤弟莫要伤心,这世上总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如今家里一切都好,以后好生过日子。老太太那里,该孝敬的孝敬,别的也就罢了。”
刘文谦懂他的意思,“多谢大哥指点我。不说这些事情了,我这里有件小事情想请大哥给我拿个主意。”
郑老爷点头,“贤弟只管说。”
刘文谦把女儿想办丝织坊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郑老爷刮了刮茶盖子,“孩子们未雨绸缪,能想到我们前头去,可见是有眼光。咱们做长辈的,不说支持,岂能因为害怕外头蠢人的闲言碎语而让她失望。我知道贤弟的意思,无非是我如今做了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若是家里儿媳妇抛头露面,未免人家嘲笑。我与贤弟说句大实话,别说我这种微末小官,就是朝重的老大人们,谁家子弟还能个个读书科举呢。不能科举,可不就有经商的。侄女能干,又不去做违法乱纪的事儿,何不让她敞开了手脚去做。若真是有天份,她自己干成了大事,我们贤哥儿白得个金子打的媳妇,他小子一辈子不愁钱花了。”
郑颂贤在一边听得笑了起来,“叔叔,薇儿和我说过了,我还担心您不同意呢。”
刘文谦也笑了,“既然你们都没意见,就让这丫头自己去折腾。反正就那么多银子,若是赔了,她就老实了。若是挣钱了,我就要去入股白占便宜。”
郑家父子都笑了。
郑老爷笑过之后吩咐儿子,“贤哥儿去给你婶子请安。”
等儿子走了,郑老爷问刘文谦,“贤弟,你们家老太太那里如何说的?”
刘文谦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不瞒大哥,我窝囊,到现在还没去给我娘请安呢。”
郑老爷安慰他,“贤弟,总要面对的。你们既然把文远的身世盖下不提,想来有你们的理由。但如今家里都知晓了,贤弟躲避也没用,不如去和老太太好生说一说,看她有什么想头。”
刘文谦叹了口气,“多谢大哥提点,我也该去了。”
郑老爷又道,“若是老太太跟老二,贤弟日常的孝敬也莫太过大方,不然还不是贤弟一个人养着二房,那闹这一场有什么意思呢。”
刘文谦眯起了眼睛,“大哥放心,大郎那孩子,我非得让他多吃些教训。”
郑老爷摸了摸胡须,“这是贤弟的家事,我越俎代庖多嘴说了几句,具体要如何处理,还是和弟妹多商议。”
刘文谦点头,不再提此事,二人又开始说别的事情。
郑颂贤到了后院后,先给魏氏请安,“婶子安好。”
魏氏笑,“快坐下,好几天没来了。”
说完,她吩咐素罗,“去把你们姑娘叫来。”
素罗应声而去,郑颂贤坐在了魏氏对面。
“婶子,听说二妹妹准备开丝织纺?”
魏氏看了看女婿的神色,不像不高兴的样子,“她小孩子家家的,总是想头多,好容易挣了二百多两银子,不说打两件首饰买几盒胭脂,倒要去开什么丝织纺。作坊是那么好开的,那外头的骗子多着呢。我真担心她把钱都赔了,到时候来跟我哭。”
刘悦薇刚好掀帘子进来,“娘,我还没开始呢,娘就给我泼冷水,娘你应该说我必定财源滚滚日进斗金。”
魏氏忍不住哈哈笑了,“好,我祝二姑娘旗开得胜、财运亨通。”
刘悦薇笑着坐在郑颂贤身边,“三哥,我要开作坊,你觉得好不好?”
郑颂贤好几天没看到她了,心里想念的不行,如今可人儿就在自己眼前,但当着魏氏的面,他只能老老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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