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献给刘彻也并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孤品之类的。
困难的是他很难跟刘彻解释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要知道他在刘彻那里挂的号是出来研究怎么种葡萄,结果葡萄没种好,先弄出了新品种的酒?这怎么听怎么不务正业啊。
刘谈想了想决定就直接实话实说,反正刘彻信不信无所谓,他信了就行。
此时出酒已经比刚刚迅速了一些,虽然依旧是很细小的水流,但正在逐渐增快。
刘谈命人用酒盏接了一盏略沾唇尝了尝,一次蒸馏的酒并没有多么醇厚,但也比之前的甜酒好许多。
刘谈转头对着毕高说道:“等等这部分酒取出一坛封存,剩下的等等再进行一遍这个程序,然后取出一坛封存,之后就按照这个步骤,一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坛为止,除了最后一坛,剩下的都给我保存好!唔,然后再找几个匠人,把小昆弥送我的那块水晶打磨成一套酒具,越快越好,等等样子我会画图,有什么不懂的让匠人直接问,但必须做出我要的样子,知道吗?”
毕高立刻应了一声,转身让身后的小宦官去找人。
刘谈吩咐完之后想起了被他仍在一边的陆悬,一时之间颇有些愧疚,便让人找来了一个漂亮的银质酒壶,然后带着第一波出的酒就去找了陆悬,等他见到陆悬的时候,发现对方正坐在花厅喝茶,顿时十分不好意思。
陆悬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一亮,看过来的眼神之中带着异域美人特有的清澈,让刘谈忍不住心神一荡,等他回过神来就忍不住觉得,果然人对美的追求是不分性别的。
陆悬问道:“事情办完了?”
刘谈笑了笑:“差不多了,给你带了好东西。”
陆悬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刘谈亲手倒了一杯酒,将酒盏递给他说道:“尝尝。”
按照刘谈的想法一般人接过不太熟悉的朋友递过来的东西,总要问问是什么,或者闻一下再入口,再不济也是略沾沾唇先试试味道。
结果陆悬接过来之后就问了句:“酒?”
在刘谈点头之后就看到他二话不说,一仰头就直接灌了下去。
卧槽!
刘谈当时就惊了连忙吩咐:“拿些牛乳过来,快!”
他记得牛乳虽然不解酒,但是会在消化道形成一层膜,多少能够隔绝一点酒精,再不济牛奶还解辣呢。
倒不是他看不起陆悬的酒量,而是这个时代无论是中原还是匈奴人喝的酒普遍度数都不怎么高。
如果只是一点点适应自然是没问题的,然而陆悬直接就这么一口灌了下去。
现在他唯一庆幸的就是酒盏并不很大,里面的酒不多了。
陆悬喝完之后眼睛亮晶晶的说了句:“好酒!痛快!”
刘谈有些迟疑地看着他,此时的陆悬那原本白皙的脸上已经宛若抹了胭脂一样呈现出一种淡粉色的状态,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也更加明亮水润了一些。
他小声问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陆悬用那双明眸看着他,仿佛没有听到他问的话一样。
刘谈只好又问了一句,陆悬歪头想了想说道:“没什么不舒服,唔,就是热了一点。”
喝了度数高的酒觉得身体发热好像也是正常的。
但刘谈还是不放心说道:“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啊,别忍着,我好给你找郎中!”
陆悬闭了闭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好像有一点晕。”
哦,喝多了。
刘谈只好说道:“先去休息吧。”
反正他的庄子房间多,客房还是有一两间的。
陆悬虽然醉了倒也听话的很,点点头就站起来准备去休息。
刘谈连忙扶住他,好在陆悬走路倒还是稳的,也不过就是……走成了猫步而已。
陆悬握住刘谈的手问道:“这是什么酒?我从未喝过如此劲烈之酒。”
刘谈说道:“新弄出来的,还没有名字,要回头让父皇赐名。”
陆悬本来听说没名字还有些兴致勃勃,结果听到刘谈说要让刘彻赐名之后就有些失望的垂下双眼。
刘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货难道还想争一个冠名权吗?
他试探地说了句:“这酒有个匈奴或者乌孙名字也不错,你说叫什么好?”
陆悬听后立刻又兴高采烈起来,嘴里吐出了一长串的乌孙语。
刘谈听得满脸茫然:“什么意思?”
陆悬解释说道:“就是净酒的意思。”
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记得你们会把普通的酒称之为浊酒,相对的不就是净酒吗?”
刘谈:行吧,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
好不容易将陆悬送到了客房,进去之后陆悬就被他身后的两个侍卫接手了。
这个时候刘谈才反应过来——刚刚这俩人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让他一个人扶着陆悬走啊?
还好陆悬醉的不厉害,还能自己走,也不耍酒疯,要不然真是累死他搞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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