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八重把湿漉漉的夜斗捡了回去。
说是捡回去,其实也不对。
准确来说,在天宫八重说完那句话后,原本还有些颓废的少年眉眼一弯,直接从地面弹起,摆出了一副夸张到极致的营业笑脸:“难道说是客人?你好,我就是多快好省安全安心送货上门的夜斗!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呼喊我哦——”
话未说完,他头顶一重。
一件薄薄的针织外套披到他头上。
外套不厚,相反,因为吸饱了雨水,反而变得很沉。
夜斗微怔,脸上过分夸张的表情也凝固了一瞬。
他下意识抬起手,摸了一把从头上垂下来的衣袖。潮湿的棉衣摸起来是冷的,夜斗却觉得心底有一阵微妙的暖意。
这很奇怪。
在夜斗的记忆中,他与面前这个温婉昳丽的姑娘,应该是素未蒙面。
可是她的笑容,看起来那么熟悉。
“……”
夜斗沉默片刻,忽然大惊失色,用两只手臂紧紧抱住自己,疯狂后退:“该不会我以前抛弃过你,你是回来复仇的吧?!请放过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hy(亲爱的)——!!!”
天宫八重:“……”
啊,是熟悉的味道呢。
看来不管过多久,这家伙帅不过三秒的蠢萌性格都不会改变。
天宫八重知道,现在的夜斗不是两百年后的夜斗,这会儿他没有和她相处的记忆,就算她把未来的那些事情说出来,夜斗也不一定会相信。
而且,赤井秀一还在她身后。
念及此,她深吸了一口气。
“五元。”
望着对面忽然愣住的少年,天宫八重温和地笑道:“一次是五元对吧。你跟我回家,钱什么的不是问题,正好,我家还蛮大的。”
赤井秀一:“……”
这是什么引人犯罪的话题!!!
在正义的fbi搜查官眼中,初见时神情冷漠脆弱的夜斗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失足少年,而天宫八重,宛如拿着钱财包养小白脸,使人堕落的无耻富婆。
而且,一次五元是不是太便宜了点?
赤井秀一怀疑,到底是怎样残酷的家庭,才能让一个长相还算俊秀的少年出来做这种工作?
他看起来只有19岁啊!
天宫八重第一次开口时,声音压得很轻,赤井秀一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
因此,赤井秀一并没有把夜斗往怪力乱神的方向去想,而是满心疑虑的开始思考一些更严肃的社会问题。
光线昏暗的小巷子里,神明灼灼的蓝眸还在和人类女性的红眸久久对视。
半晌,夜斗垂下眸:“你认识我?”
褪去了不正经的气质,他又变得清冷凛冽起来。
天宫八重微笑着点头:“当然。”
“在哪里?”
“想知道吗?跟我回去就告诉你。”
夜斗:“……”
警惕又谨慎看了眼天宫八重,确定对方身上并没有敌意,夜斗这才放松肩膀,再次变得不正经起来,跑过来一把抱住天宫八重的手臂,像一只流浪的猫咪蹭蹭。
“那就拜托你啦!客人!”
天宫八重:“……”
啊,怎么说呢。
就算自己已经从16岁长到24岁,在这家伙面前,总是受累的那一方啊。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夜斗回到家中。
宽敞的别墅灯火通明——这是天宫八重的习惯,每到夜晚只要家里有人,就会把别墅里几盏最亮的灯都打开。
真酒和假酒都还未归,中岛敦去参加帝丹的社团活动了,药研倒是在的。听到汽车停下又离开的声音,他从三楼的窗口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忽然就愣住了。
那个是……
药研一脚踏上窗台,用力一跃,从三楼轻巧地降落在草坪上。
夜斗被从天而降的刀剑付丧神吓了一跳:“呜哇?”
他回过神来,好奇地看了眼药研:“居然是刀剑付丧神诶——连这种少见的器灵之物都能拥有,客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药研则是抬头打量了一番夜斗,转头和天宫八重对了个暗号:“大将,你这是从哪里捡来的?”
天宫八重报了个地名。
药研了然:“原来现在就已经存在了吗……夜斗神。”
他走到夜斗身边,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拍了拍夜斗的后背。
“我知道你还有话要问,但是先去洗个澡吧,大将的家可不允许湿漉漉的流浪猫进来。”
夜斗撇嘴:“……别把我比作流浪猫啊!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神明——”
“是是,我知道的,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药研藤四郎非常熟练地把人按进屋。
天宫八重望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缓缓抬手,触摸着自己的左胸,心脏从最初见到夜斗时的剧烈跳动到现在慢慢平复下来。
她轻笑一声:“不管如何,终于找到你了……”
没想到这个时代,还能与你相见。
夜斗,我最尊敬的神明。
……
夜斗被推进了药研房间的洗浴室。
磨砂的玻璃门一关,药研藤四郎靠在门上,大声朝里面说道:“里面缺什么就跟我说。”
“我知道啦,知道了啦。不要这么着急。”
夜斗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卫生间中央。
脚下是光滑的瓷砖,墙面贴着金色的高级墙纸,洗漱台上各类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另一边用透明玻璃做了一道干湿分离的隔离门,浴缸大得可以容纳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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