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什么,自己去挑。”高凛西应允了。
“侯爷真好。”沈暖玉莞尔,这话比直接说“谢谢侯爷”听起来更好一层。
高凛西也便听笑了,将她揽在怀里,“你觉得我好就好。”
沈暖玉眼看着高凛西,腹语:我不觉得你好。
大约睡了两个小时,高凛西就要早起预备上早朝了。
沈暖玉听见他唤丫鬟进来更衣,只是既然他没叫她,那就继续装睡好了。
“你们奶奶正睡着了,别惊动她。”沈暖玉闭眼侧身躺着,听高凛西这样说。
端盆的,换盏的,拿衣服的,丫鬟里里外外的进出,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屋内归于平静。
沈暖玉把眼睛睁开,终于长长呼了一口气。看到身旁他盖过的被子和枕头,很幼稚的全推到了床下。
现今她也只有这点能耐了。自己都想笑自己。
馨香领着巧慧放轻脚步进来收拾东西。
走到书房,看到躺椅下交织在一起的袍子和衫子,两人不约而同,一个收捡奶奶的衣服,一人收捡侯爷的衣服,谁也不多说话。
巧慧悉心的将朝服一点一点折好,心里面不禁想,有人努力八辈子连抚摸一下机会都没有的正一品朝服,就这样被扔在了地上。
馨香也弯腰,把自家奶奶的衫子,中衣,抹子,亵裤,一样一样的收捡好,叠衫子的时候,突然发现少了一颗镶嵌宝石的纽扣。低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心里禁不住就有些着急,那纽扣是去年自家奶奶才到侯府,第一次做衣裳时,老太太赏的,据说是老太太当年嫁给老太爷时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出自名匠之手,小小一颗,就要百两银子。
“姐姐在找什么?”巧慧回过神来,见馨香一反常态,看起来很是着急。
“奶奶衫子上的纽扣不见了。”馨香怕巧慧不知此事的严重性,简要补充,“老太太赏的那一颗。”
巧慧听了,当即变了脸色。奶奶的衣服一直是她在管着,昨日清早,拿衣服的时候,也是她做主给拿的那件樱桃红暗绣白玉兰花纹的衫子。
她做事向来悉心,又自知那颗纽扣贵重,昨天早上服侍奶奶穿衣裳的时候,还特意拿手试了试,缝的严严实实的,怎么会不见了么。
“怎么会没了呢?”巧慧低头在地上找了又找,地毯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馨香也将手里拿着的衣服放下,在书房各个角落寻找,“书架下面,多宝格下面,躺椅下面,琴案下面,都好好找一找。”
巧慧一时着急,顾不得好不好看,跪在地上,膝行着从这挪到那,探头从书案下面又到茶几下面,找了个遍也没找到。
“会不会是白天的时候,丢到别处了?”馨香猜想原因,“昨天早上你从衣柜里拿衣裳时,检查纽扣缝的牢不牢靠了么?”
“我检查,我特意检查了的!”巧慧急得额头上出了细密密的汗,这纽扣要真丢了,她就摊上责任了,就说检查了谁会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姐姐信我。”
“检查了就行。”馨香见巧慧要急哭了,不忍再追责,拍拍她肩膀,压低声音安抚道:“行了,我知道你做事自来细心认真,奶奶昨晚很累,正睡着呢,先别声张,等一会奶奶醒了,我过去说。”
巧慧连点了点头,“那纽扣上是用双排线缝的,上下左右还缝了十字花。”为了证明她昨天早上确确实实检查过。
馨香轻拍拍巧慧的肩膀,“我知道了,这件衫子先留下,别的东西送去浆洗,千万别声张。”
巧慧点了点头,纽扣没找着,心里始终是悬着的,只馨香都这样说了,也只能先这样了,“谢谢馨香姐姐相信我。”
馨香心里也悬着,只见巧慧慌了,她不能跟着再慌了手脚,等一会奶奶醒了,再说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沈暖玉睁眼躺到早上五点半,馨香轻手轻脚的打帘子,探头进来。
“奶奶醒了?”馨香一进来,就见着被仍在地上的引枕和被子,不敢多问,不动声色的弯腰捡起来,轻放在床边。
“一会叫人把被单,枕套都拆下来,送去浆洗吧。”沈暖玉从床上坐起来说。
馨香应声,俯身将软鞋递过来,“奶奶胃好些了?”
沈暖玉点点头,“好些了。”穿上鞋下床,往梳妆台旁边走,一回头,却见馨香有话要说似的,脸色不大好,“怎么了,有话说?”
这时巧慧也进来,端了一杯用温水冲的蜂蜜水过来。
馨香看了巧慧一眼,才组织语言说:“刚才在书房收拾衣裳,发现奶奶昨天穿的衫子上的镶嵌宝石的纽扣不见了。”
沈暖玉正仰脖喝着蜂蜜水,听这话,险些呛到。
先时躺在床上自己调解了一个多小时,才稍微释怀了昨晚的事,这会怎么又和她提书房这茬,暗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馨香和巧慧都屏息等着听自家奶奶怎么说。
只等了一会,见自家奶奶把杯里的水喝没了,也不说下话,是不预备往下说的意思了。
“奶奶。”巧慧禁不住轻唤了一声,“纽扣不见了……怎么办?”
“丢就丢了,不就是一颗扣子么。”说话的时候又不可避免的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高寒冷一用力就把纽扣拽了下来。强自收回思绪,有些烦躁。
听的馨香和巧慧两人更都不敢喘大气了。
馨香也就想起来自家奶奶什么都不记得了的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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