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默不作声,只是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苏锐。
通州两大豪门,李家和白家之间,一直有好事者在猜测揣摩,谁的势力更强一点,谁能够压谁一头。
豪门之间的争端,一直是被大众所热衷关注的,从今晚白颜韵和李若冰的事就可见一斑。
而白家和李家谁更强的问题,无论是谁也无法给出一个标准的答案。
因为白家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贵族,白家的产业在通州并不像李家那么多,涉及范围那么广,从财力上来看,白家是不如李家的。
而李家则是从李若冰祖父那一代,便开始发家到后来突飞猛进,跻身巨富行列,就算在其他几个省份里,也都有连锁产业遍布,可以说,李家是真正的巨商豪门。
如果只是单纯的进行财富对比,白家一败涂地。
但正如苏锐之前说过的那样,当人的地位达到一定高度时,钱能够起到的作用往往非常有限。
资本永远服务于权力。
白家以不足李家百分之一的财力,可以跻身通州顶级豪门的原因便是,白颜韵的祖父有强大的政治背景,在退休之前,他曾经做到过副省级的位子,风光一时,为自己的后代开拓了不少门路,同时也在通州奠定了白家不可动摇的地位!
即便后来他光荣退休,但白家的后代也都各自坐上了通州或其他城市的关键位置。
可以说,强大的官方背景才是白家安身立命的最主要手段。
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
这是由来已久,也是十分贴切的一句俗语,苏锐不可能不明白。
“现在的通州市,两大豪门李家白家,你以为靠上了李家,便不用再给白家面子?年轻人,你看的未免太肤浅了一点……”老人笑眯眯的说道:“李家白家,看似对等,实际上却并不平衡……商人和政治家庭之间的斗争,永远会以前者的落败而结束,否则你以为为什么李家在通州财力如此巨大,却要处处忍让白家?”
“老先生对通州的形势很熟悉嘛……”苏锐笑了笑,目光看向了那个不起眼的老人。
在这一世,苏锐和对方并不相识。
但苏锐却很清楚对方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噢……呵呵,我也是偶尔听人说起过……”老人听见苏锐的话,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貌似和眼前这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聊的话题有点敏感。
老人心里暗叹,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苏锐弹奏的钢琴曲后,心里总有种不自觉的想要和他亲近的冲动,一不小心就说多了。
“白家在走下坡路。”苏锐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像是随意的说道。
“哦,白家有三个嫡系成员是通州市委常委,还有一个是临近城市的二把手,身居局长、副局等职位的成员更是多达数十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白家都是日渐鼎盛,怎么能说是走下坡路呢?”老人心思一动,语气也变得开始凝重了起来。
苏锐眯眼一笑。
他之所以静悄悄的来到角落,为了就是接近这位老人,之前弹尽世界名曲一是为了反击白颜韵,二,也是为了引起这位老人的注意。
这位老人名叫董建华,别看他穿着普普通通,一副寻常小老头的样子,可他真实的身份十分不一般。
“因为白家根本看不透华夏的政治形势,白家老头退休之前,拼了命把自己的后代都扶上位,他以为这是为他后代开拓的官路,可这恰恰是白家的取死之道。”苏锐语言简洁的说道:“上层现在的政治形势是,绝对杜绝家庭政治、独裁派!而白家老头在省里为官一任,恨不得把自己家养的狗都转成警犬编,这种做法,一定会引起上层的不满。”
“如果白家老头现在依然在任上,那么上层可能会涉于重重原因和阻碍,不会对白家如何;但此时白家老头卸任,人走茶凉,而白家至今也没能再出一个副省级的高官,甚至连市级的一把手也轮不到,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苏锐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补充道:“对了,还有一点……白家的成员近几年在通州很张狂,有很多公开竞标的工程,都被白家人用背景压人,硬生生的抢了过去,呵呵……他们无法约束自己的嫡系成员,让下面的人借白家的势狐假虎威,这在上层看来,就是官商勾结,是黑恶势力保护伞,上层一旦对官员打上这个标签,那么离他死也就不远了。”
董建华端着手中漂着茶沫的瓷杯,目光有些惊异的看着苏锐。
如果不是对方太过年轻,他真要以为,这是外省的某个高级领导班子里的成员。
能够透过表面,把形势看的如此透彻,这份洞察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敢说,不出一年,白家必倒!”苏锐醉眼朦胧,仿佛开玩笑一般的说道:“您说说,这样一个必死的家族,我有必要怕他吗?”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董建华目光看着苏锐,仿佛发掘到了一块璞玉良才一般:“你这种人去经商,实在是太可惜了一点。”
“那您说,我应该去做什么?”苏锐笑着反问了一句。
“去参政。”董建华似笑非笑的说道。
苏锐挑了挑眉毛,慢慢的将手中酒杯中的红酒仰头饮尽,展颜笑道:“算了吧……参政,只能每天面对一些老头子的苦瓜脸;而我现在,一睁眼就可以看到贴心秘书和美女总裁,赏心悦目,相比之下,还是现在的生活更让我舒心一点。”
董建华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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