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阿庆嫂”有言,让苏妮争取在毕业前,把英语4级给考过了,一本5000词汇量的4级书,苏妮迄今,大概也就背了10来个单词吧。
所以竖着耳朵,把一首英文歌,听的云里雾里,唱到“me(如果你想要和我在一起),s(就请让我快乐)”一句时,苏妮隐隐约约记得,这个“y”,好像是动词,满意、使满足的意思。
心里边就开始实时翻译:如果你想我,就……满足我?
瞬间小脑容量暴增,联系到了什么,一个人在那儿,奇奇怪怪、羞羞涩涩。
唱小曲儿的人,嗓音呢喃沙哑,迷离又磁性。头顶上的灯光,便也旋得慢慢悠悠、色调昏沉。
苏妮再看这周围的消费群众,那一张张脸,恍惚都很像,像、像……像《色戒》里梁朝伟演的易先生。
苏妮不是来做“王佳芝”的,她也没兴趣成为,跟易太太一桌上打麻将的其她女人。
所以接了调酒师递过来的那杯grr(绿色蚱蜢),青草的颜色,顺滑的口感,果真一秒,便将她的灵魂,从这里抽离——或许全场,确实只有她,是格格不入的。
好在,苏妮并不在乎。
她转脸看了伊菱的那杯ldicedtea(长岛冰茶),长得就跟冰红茶一样,苏妮想尝尝看的,伸手过去,却被伊菱打了一下。
她说:“妮妮,这里不是女生宿舍,没有两个女孩儿分着喝酒,你一口、我一口的。”
苏妮道:“我是来消费的,又不是来看别人脸色的,我花了钱,只要不影响别人、不妨碍公共,那我干什么,关别人p事?我为什么一定要守这里,没写出来的规矩?”
被伊菱白了一眼,还是不给尝味道,苏妮撇了撇嘴,便只能作罢。
但过了会儿,伊菱却轻轻一笑,道:“不过,也许正因为我没有你这样的豁达,我处处陪着小心、察言观色的,反而让人容易拿捏。”
苏妮不懂:“什么意思啊?”
伊菱猛喝了一口tea,道:“我被周家栋吃定了。”
苏妮眨巴眨巴大圆眼:“吃定?吃定……又是什么意思?”
忽而转为骇然,道:“难道你、你……你跟他……那个了?你没有……第一次了?!”
后几个字,说得很小声,苏妮还谨慎的,低低瞟了眼周围。
未料伊菱却很坦然,答:“没有。不过……我怕我坚持不了多久了。妮妮,我好像……入了一个局。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刻开始,就被拖着一步一步,陷入他的深渊。
周家栋很精,仿佛世事洞明,我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跟他的老谋深算相比,我的那些小心机,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我现在的情绪,基本上都被他掌控了。因他喜而喜,因他忧而忧,只要他一声令下,他就有本事让我快乐或难受。我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事事顺从,被他治得服服帖帖。”
苏妮担心地望着伊菱,事实上之前,她不是没跟伊菱提过这一点。一个国外顶尖商学院研究生毕业的男人,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居于高位,其见识与城府,怎么可能是伊菱这样的小丫头片子,能轻易琢磨的?
即便伊菱不求与他天长地久,想要在这份“曾经拥有”中,得到她内心之渴望,恐怕,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所以苏妮严肃地道:“伊菱,一直以来,你都比我聪明。‘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的道理,你不是不清楚。既然现在你都知道,跟他在一起,你是明显被拿捏、被‘治’的一方,那你就该及时止损,别再跟他继续了啊。”
苏妮在这边劝,可是伊菱喝着tea,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见,放下杯子,她只管继续宣泄自己的情绪,道:“你知道吗,妮妮?这个寒假还没开始的时候,他又跟我提了两次,出去旅行。
他说,他要带我去巴黎,他要在埃菲尔铁塔的光影下吻我,在协和广场的喷泉旁邀我跳舞,还有……还有很多,我记不清了。总之,他想让我跟他在外边,过这个年。
我又像第一次,你听到过的那样,搪塞他,婉言拒绝。然后,他就不高兴了。他撂下一句,‘你到底要什么?’就不理我了。放假到现在,我打他电话,他不接。我给他发消息,他也不回。
妮妮,他就这样,又把我拿住了。我晓得的,他其实早就看穿我了,我看穿我拜金、我虚荣、我离不开他。所以,他有恃无恐,一点儿都不担心,我会跟他分手。
我知道的,他现在就是在跟我玩心理战,看谁熬得过谁。我知道的……”
忽然对着调酒师嚷了一句:“h(纯威士忌)!”
调酒师就给她换了个杯子,倒了一小杯。
被苏妮一把抢过——酒洒了一大半!苏妮破口大骂:“你特么的是不是脑子有坑?!就算你把自己给他,那又怎样?到头来,也不过是被人白白的玩弄一场!那些金、那些银,是你的吗?!
你还想跟他分手?这段关系,从开局,你就已经输到底了!你根本没有喊停的资格!所有的一切,他即便赠予,那也只是他对你的施舍,以他的智商,想要回去,分分钟的事情!这一点,我都想的到,你想不到吗?!”
伊菱不理,一心一意在抢苏妮手里的酒杯。
苏妮手一扬,另一半酒,飞了出去,泼在身后,路过的一位男士身上,那男的立时顿足,低头往衣服上看。
苏妮睁圆了眼,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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