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回过头去,仔细想想,苏妮也觉得,203宿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仿佛呈现出一种新的局面——
变化最大的,当然要属王臻。她的话,明显比以前多了,而且,胆儿也似乎壮了不少。她会表达自己的观点、跟人交流了,尽管,大多数时候还是跟苏妮讲的多,但,大家开“爱情研讨会”那天,苏妮记得,她也跟梅梅,说了一句什么来着。
这真的是喜人的进步,尽管苏妮不知道,王臻这变化里,其实,也有她的一份功劳。苏妮单见王臻对着自己时,脸上的笑容增多,也是由衷的高兴。
不过,王臻话量扩充的同时,苏妮也发现,张菲儿却是越发的沉默了。苏妮记得上学期,张菲儿还经常跟自己坐在一张桌子前,追剧来着,那时,苏妮跟她和梅梅,三个人经常一起翘课,在大学城里乱转。
可这学期,细数下来,三个人同进同出的日子,大概,只有一个手那么多了。当然,这其中是包括这学期她们都不再翘课,但……
苏妮也说不上来,恍惚,张菲儿有点疏离她的感觉。总之,她跟梅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而且,不光是梅梅跟方小清打完架后的那一个星期,梅梅因责怪苏妮做好人,所以拉着张菲儿热聊,故意不搭理苏妮。但凡见苏妮走近,她二人就立刻转移话题。
之后,即便苏妮认为,她已经跟梅梅“和解、关系转暖”,上述的情况,仍然,时有发生。
苏妮见过好几次,梅梅和张菲儿头凑着头、耳贴着耳地说说笑笑,被苏妮撞见了,她便乱入的,随口问一嘴:“你两讲什么呢?”
放在过去,梅梅和张菲儿是一定会告诉她的,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可现在,不同了,哪怕梅梅不吭声,张菲儿也只会回一句:“没什么。”
然后笑盈盈的重新开个话题,嘻嘻哈哈地打岔过去。
如伊菱所言,苏妮的神经在多数情况下,确实很大条,不过,再大大咧咧的女生,都会有第六感这种东西。更何况,有些事情,见一次两次倒也罢了,三次四次总不免让人猜忌、怀疑。
因此,苏妮产生张菲儿对自己冷漠的感受,也在情在理。
并且,苏妮突然觉得,张菲儿仿佛,不似以前那样,像个真正的朋友了……
这念头很奇怪,苏妮平生第一次有。而事实上,苏妮从未想过,什么样的人,才真正值得交往、是“真正的朋友”?
处人这门学问,在20岁的苏妮心里,并没有清晰的认识,一路走来,她只知道,黑与白的界限。
比如初中的时候,遇到有些女生,背地里向老师打别人的小报告,被苏妮知道了,苏妮就觉得,这类人即是“黑的”,是不可交往的。因为跟她们在一起,随时有可能会被出卖。
又比如高中时,那些调戏伊菱的男生,见伊菱长得漂亮,老是口出污言秽语,苏妮不知道他们的动机,是出于想引起美女的注意呢,还是本身棍。反正,这拨人也是“黑的”,因为很明显,他们触犯了公序良俗,连基本尊重女生的美德都没有!
除却这些坏得显著、恶得昭彰的人,其他所有能跟苏妮谈得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过分不礼貌的人,苏妮都觉得,可以是朋友。
哪怕,身上有些缺点,像小气、虚荣之类的,苏妮都觉得,那都不是事儿。因为,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即便是她,还考试作弊呢。但只要能改,或者,没有到惹人厌恶的地步,苏妮都会选择,“是朋友”这一栏。
苏妮一出生,就有伊菱这个发小,两个人小时候也拌过嘴、闹过别扭,不过睡一觉后,都能够雨过天晴。
所以在不吵不闹的情况下,苏妮实在不清楚,对于张菲儿的这种“不可交往”之意,究竟,起于何处?
她想不出来,便也懒得再去多想。认认真真写完了彝族风情展的商业计划书,于期末考前一个礼拜的周二,又去了商学院,找张维。
这个礼拜全部是自习课,所有课程内容,老师们早就已经讲完了,考试重点、考试模式,甚至是考试题库,上礼拜,老师们也发下来,或是说清楚了。
因此,预留本周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学生们好好复习。至于复习的地点,可以去教室,也可以不去,所谓自习课,没有班主任或辅导员监督,全凭学生们的自觉。
苏妮上学期《社会统计学》一门,已经被勒令重修了,所以这科她不需要参加期末考试了,只等大二第一学期,跟着大一的重新来一遍,即可。
除此之外,她去年《英语》也考的不理想,加之她平时不做作业、逃了几节课,这次期末考比较危险,除非,她的卷面分数能拿到90。
今年新开的《社会调查原理与方法》,是必修课,但苏妮对这门一直提不起兴趣,每次上课,总要打瞌睡。
如果伊菱知道她的这些实际情况,她是一定会戳着苏妮的脑瓜子问:“你是哪里来的勇气不复习的?!”
事实上,苏妮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她只晓得,她现在对怎么做生意很感兴趣,所以……
为了避免被伊菱骂,她这天,是偷偷,约的张维——没告诉伊菱。
张维作为电子商务专业的大三生,也是下周开始期末考。因为打算将来还要继续考研,所以,其实张维的学业与压力,都是挺大的。
接到苏妮电话的时候,张维不是没有犹豫,但想想,这姑娘一片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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