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和谢池莹在一起,景瑚还特意跟她打听了柯明叙说的绿筠廊在哪里,谢家老太爷住的内院又是在哪里。
人家既然都特意同她说了他进内院来的路线,她哪有不去赌他的道理。
如景瑚所想,绿筠廊便是她第一日进谢家时路过的那一条长廊,一旁是三房的地界上最大的湖泊碧波湖。
另一边一路行来,都是雕饰精美的木窗,窗户之后竹影摇晃,绿意盎然,令人在夏日时顿生清凉之感。
景瑚一大早就坐在长廊的一侧,等着柯明叙进内院来同他外祖父问好。随手折了一枝草叶,拿在手上百无聊赖的晃荡。
朱大夫昨日已经进了府,同谢四太太打了招呼,便住在离绀青她们并不远的一个小院子里。景瑚今日起的早,又特意去看过绀青,她已经没有什么不适了。
如今有个大夫在身边,大家也能都放心一些。
早上起的早,尚且还是因为兴奋,此时一个人坐在这里一等,被清晨湖边尚且凉爽,又不过分寒凉的风一扑,景瑚就有些迷迷糊糊起来,头靠在一旁的廊柱上。
“小心。”
景瑚被人拉了一把,一下子清醒过来,才看清楚自己是在哪里。谢家的绿筠廊,座位之后是没有靠背的,不似她们家的湖边长廊。
她一下子要睡过去,整个人往后仰,虽不至于摔到湖里,摔到后面的鹅卵石地面上,那也是够呛的。
景瑚心里在后怕,一下子站起来,“小柯大人。”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身边也不带个人。”
景瑚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昂着头看着他,一副“你明知道”的样子。
柯明叙松了手,笑意之中有隐隐的嗔怪,“还以为你昨天就会在这里等着了。”
景瑚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原来小柯大人也在等我。”
话说的这样穿,一下子就没有意思了。
柯明叙又恢复了他平日的模样,一只手背在身后,和景瑚一起朝前走。“在谢家住了两日,可还习惯?我恍惚听见前一日夜间拂昏院寻了大夫。”
“昨日我见小县主,看起来却又没有什么事,所以就没有问。是怎么了?”
他好像比从前更关心她了。
景瑚先回答他前一个问题,“拂昏院很好,没有什么不习惯的。莹姐姐也是一有空就会和我在一起,同船上也没有什么分别。”
“至于请大夫,的确有这件事,不过不是我不舒服,是我院子里的一个丫鬟绀青。她怕带累了我,没有告诉我自己不舒服,结果就闹到了半夜。”
“不过小柯大人放心,我已经把朱大夫请过来了,若是她再有什么不适,也不必麻烦谢家人了。自然我若是有什么不适,也可以找朱大夫的。”
柯明叙就点了点头,“既然没事,便是最好。”
他们一边说,一边已经走到了谢池莹的院子附近的那个小湖。
景瑚就想起昨日自己喂鱼的事情来,“这些鱼怎么好像无论吃多少东西都吃不饱似的,我觉得我在这里喂一日,它们就能吃一日。”
“你在这里喂一日,也总是那些大鱼能吃的最多。小鱼抢不过大鱼,自然就只能一直守着了。对了,我小时曾在这个湖中见过一尾金色的鲤鱼,不知道小县主昨日可有看见?”
景瑚对他的话是从来不怀疑的,“金色的鲤鱼?没有见到。”
柯明叙便道:“十分稀少,我也只是小时见过一次罢了。据说看见金色鲤鱼的人,可以心想事成。”
景瑚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对于没见过的东西,就更好奇了。“那我回头去问问管这和小湖的婆子,万一是小柯大人骗我呢。”
柯明叙忽而停下了脚步,语气温和,“我骗你做什么。只是觉得有趣,所以随口一说罢了。”
景瑚就问他,“当年小柯大人见到那一尾金色的鲤鱼,可曾有什么事心想事成?”
他笑了笑,“那时候母亲和祖父正打算将我送到松石书院去念书,拜山长周说竟为师,后来我就心想事成了。”
景瑚嘟了嘟嘴,“那才不是因为这尾鲤鱼呢,明明是因为你的天资和学问都很好。”
“所以人其实不应该寄希望于这些神神鬼鬼之事,心中所想的事情,也需要不懈的努力。只要你盼望的事情是你能做到的,自然也就是心想事成了。”
“哦。”景瑚应了一声。可若是自己原本就能做到,那还算什么心愿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鬼神之事,还是多多少少保持一点敬畏更好。
“对了。”柯明叙望着她,“明日是我外祖父的生辰,小县主身份尊贵,还是不要过去给我外祖父祝寿了。只等着莹姐儿她们来寻你一曲去赴宴就是了。”
景瑚点了点头。她知道外面的人之所以对她这样客气,是因为她是永宁君王的女儿。而同样的,她在外面的一些行为,也多多少少会被认为是出自永宁郡王府的授意。
她把自己要去谢家做客的事情写了信,寄给了她母妃。收到的回信她一直都没敢拆,就怕母妃会反对,而自己又不听话的做了母妃反对的事情。
只要她不知道,就可以装作自己不是故意的了,她真的很会自欺欺人。
而自己的父王是站在太子身后的,谢家是江南士族之首,又不知道谢家的家主宰想些什么。明日会有那么多的宾客,自己还是行事低调些的好。
“我知道了。明日莹姐儿顾及也很忙碌,我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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