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加上惊吓,封瀚额上直冒虚汗,商红丽在商界的铁娘子名声他有所耳闻,他不敢对着商红丽偷『奸』耍滑,连声道:“不干,不干,谢谢阿姨了,不用,不用。”
商红丽抱臂看着他,冷冷哼了一声。
封瀚怕给她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大气都不敢出,他用还没断的那只左手招呼商红丽坐下:“阿姨,那边有凳子——”
商红丽打断他:“我和你说几句话就走。”
“您说,您说。”封瀚伸长了手臂想去够凳子上的大衣,“那个什么,我衣服里有本子,我要不要记一下——”
商红丽皱眉看着他:“不用。”
封瀚乖乖把手缩回来:“诶,好。”
商红丽打量着封瀚的神情,心想着,这个孩子和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不太一样,奇奇怪怪的。
并不想和他继续磨蹭下去,商红丽直截了当道:“今天的事情,很感谢你,医『药』费的事你不要担心,就在这里安心住下。”
说着,她递过去一张名片:“我的电话号码给你,之后要是有任何问题,给我打电话。”
封瀚小心地把卡片接过来,他看着商红丽的脸『色』,觉得自己要是真的给她打电话,可能被会打掉头。
“谢谢阿姨。”封瀚努力微笑,用最真诚的声音道,“我真的是太——”
“不需要进行这些无意义的对话。”商红丽问,“你身边没人照顾是吗,我给你请个护工来,你有什么要求?”
三番两次被打断,封瀚已经习以为常,他没脾气:“阿姨,护工可能不太方便,我们语言不通,我的英文水平不是很好。”
就像是陈茭白猜测的那样,封瀚故意的,要是真的请了个护工来,把他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漾漾根本就不会来看他了,这样就失去了再见面的机会。他宁愿过得苦一点,也想多见她几次。
商红丽“呵”了声:“英文不好?”
这一声“呵”让封瀚一头冷汗,下一句听商红丽道:“英文不好来什么瑞士,你是来伺候人的,还是想让人伺候你的?”
“……”封瀚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未来的丈母娘战斗力有多强,一句话说的他哑口无言,嘴巴开开合合说不出下一句。
商红丽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瞥了他一眼,转身道:“等着吧,我还不至于把你晾在这不管,下午就有人来照顾你了。”
……
两个小时后,封瀚看着站在门口笑容灿烂的小马哥,觉得头晕。
“嗨,阿强!”再见到他,小马很高兴地打招呼,话说出口,发现错了,“不对不对,是阿瀚是不是?”
封瀚躺在床上,用手臂挡住眼睛,半晌,不情不愿“嗯”了声。
“我过来的路上在浏览器上搜过你啦。”小马颠颠地跑到他床头坐下,“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大明星,怪不得长得那么帅!”
这句话还算中听……
“我还搜了你的歌呢,我给你来两句。”
封瀚刚想说不要,小马就清了清嗓子,感情饱满地大声唱了两句。
他唱完,封瀚都没反应过来他唱的是那首歌。
小马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封瀚指节按了按额角,“你跑调了。”
“真的吗?”小马说,“我不信。你唱给我听,我对比一下。”
什么和什么啊。封瀚心烦意『乱』地扯了被子盖住头,小马不依不饶地想把他挖出来:“干什么躲起来?你就唱两句,两句就行……”
封瀚想,这个小马到底是来照顾他的,还是来谋杀他的?
僵持一会,封瀚把被子拽下来,面无表情道:“我饿了。”
小马疑『惑』地问:“怎么会饿,才下午两点钟,不是刚吃过饭吗?”
“你吃了,我又没吃!”封瀚耐心尽失,“你去不去?”
“去去去。”小马站起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问,“你这算是耍大牌吗?”
“……”封瀚一句话不想多说,再次用被子蒙住头。
封瀚和小马度日如年地过了两天,但无论是商红丽还是温漾,都没有再出现过。
封瀚的小腿只是腓骨骨折,撑着双拐可以短暂地行走,可是他右胳膊也断了,只能坐轮椅。他每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小马把病房的门打开,然后挪到轮椅上,慢慢地摇着轮子去病房门口等着。
小马刚开始还劝他,说外面冷,把门关上,看封瀚仍旧坚持着坐在外面,再联想到以前封瀚的种种行迹,小马忽然想明白了:“你是不是等漾漾小姐呢?”
“……”封瀚心情失落,加上心思被戳破的羞恼,语气不善,“关你什么事。”
“你早说啊,也不至于白等。”小马不生气,“漾漾小姐这两天要你做耳蜗手术,你忘记了?来不了的,别等了。而且漾漾小姐的病房在六楼,你在四楼,虽然只隔着二层,但这是生与死的距离,凭你现在的腿脚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戳心了……封瀚难受得不行,想让他闭嘴,但是小马说的确实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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