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江崎说,“可能我只是心情不好。”
“你就编吧。”凌修嗤笑了一声,“你怎么不……”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察觉了什么,把光往天花板打。
江崎问:“怎么了?”
“这里有点不对劲。”凌修指了指天花板,“上头有腐臭的味道传来。”
江崎闻了闻,但什么都没感受到,说:“二楼?”
陆艺也过来了,抬头往上看。
“不像是。”凌修几下翻上了药柜上头,用指骨轻轻敲了敲。
中空的声音传来。
他掏刀,精准地插入了那隐秘的缝隙。刀上的炼金纹路闪烁,几番撬动与切割后,轻而易举地将某把锁切开。再一推,一阵吱呀摩擦声,通往夹层的路开了。
那股腐臭味扑面而来,凌修戴上简单的过滤器,抓着边缘把自己提了上去。
江崎打量了一下药柜。
陆艺说:“你小心点,别……”
江崎也几下敏捷地翻上去了,悄无声息,蹲在上面回头:“嗯?”
“……没事。”
江崎带上过滤器,爬上夹层。
这夹层不高,看起来只是储存货物的地方,不同的箱子堆着,阻碍视线。墙上不知道糊了什么液体,浑浊颜色糊了一层又一层,墙角有两具尸体。
凌修向江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江崎就无声地停在原地。他低着头打量周围,没有点亮炼金石的意思。
隔了几秒,凌修缓步接近堆起的药剂箱——
距离近了,猛地发力!
地板传来响动,一道身影在黑暗中移动,身形是壮年男性。凌修反应何其快,反手持刀,左手抓住对方的肩膀。
“嘶——”
那力道大,对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竟然不顾在喉口边的刀,奋力挣扎。
他身上没有腐臭味,还是正常的人,凌修在他耳边喊:“星盟净化队!”
那人却仍是不管,凌修被迫踹上他的关节,强迫他跪倒在地,他才稍稍安分一些。
江崎也过来了,点燃一块刻着“光域”的炼金石。
灯光照耀下,他们终于看清,那是个脏兮兮的男人,头发不知道几天没洗了,油腻地贴在脸颊。光源接近,他格外惊恐,瞳孔放大到了极致,口中呓语着,时不时低吼和大笑,活像个疯子。
凌修皱眉:“是感染了么?”他打量着男人身上。
“不是。”江崎却说,“是炼金药剂注射过度。他身上的元素极度紊乱了,还有阵法残留的元素。”
他扫视周围,果然在地上捡起了几根针管。
针管上布满尘埃,里头只有残余的几滴液体。他目不转睛地看了几秒钟,说:“有‘浪涌’,‘旭日’和‘月吻’三种,全都超过10毫升,反复注射,他已经没救了。”
“你是怎么辨别出来的,我记得要分析机才行。”
“感觉。”江崎说,“不过除了这个,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炼金师。”
凌修:“……”他以他贫瘠的炼金知识,都觉得不对劲。
凌修又说:“你确定他没救了?”
“嗯。”江崎又看了看男人,“以这个精神状态活不过三小时了。这三种炼金药,都是能带来快感或者麻痹痛苦的。他大概以为自己等不来救援。”
再看看角落。
那两具尸体一个是女性,一个是小孩,两人都有尸变的痕迹,脑袋被子弹击穿。而那把手.枪在男人的身边被找到了,弹痕匹配。
队员上来,把剩余的药剂搬走。
果然,和江崎所说的一样,上了车不到三小时男人就死了。
血管突起,仍是极度亢奋,在无知无觉中死去。
净化队找了个地方,把他的尸体烧了。
也是返程的时间了。
回去的路上,陆艺讲:“他让我想到了,炼金毒.品最猖獗的那段时间。”
“可不是么。”凌修说,“那帮瘾君子的脸,我现在都没忘。”
想到这个,他又突然想起了江崎。
若是说一个炼金师犯了罪,很多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他制造了违规的炼金产物。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江崎到底是犯了什么罪。
该不会……
凌修回头看了看,江崎还在后座规矩地写反应式。
他就叫:“江崎,过来。”
江崎:“?”
他歪了歪脑袋,过去坐在凌修身边。
凌修伸手,啪地弹了一下他额头。
江崎捂着额头,微微抿唇,又回到后座了。
顾飞舟:“???”
他还沉浸在,凌修和江崎有着隐秘、不可告人的关系中,这一出他着实没看懂。
说是狗粮也不像,说是争吵也不是,难道是**?
刚想着,脑袋上就挨了一下。
“专心开车。”凌修说。
隔了一会,陆艺突然说:“元素紊乱了。”
他把手中的小型元素测量仪,举给其他人看。
果然,那圆盘上“火”“风”“地”“水”完全混乱了,指针颤抖到不行,不断旋转,好似坏了的罗盘。
和磁场类似,自然中元素有各自排布的规律,但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混乱。
混乱不可预知,也不可控,唯有等上数十个小时才会自行恢复——期间炼金术会受影响,老人小孩容易身体不适,丧尸也更加狂暴。
顾飞舟就嘟囔:“真不是一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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