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菡回过神来,对上商卿云的视线,前世种种在脑子里一幕幕闪过,又委屈又欢喜,于是乎,只见师菡站在秋千下,一会哭,一会儿笑的,可吓坏了商卿云。
商公子惯来的从容淡定,在师菡面前却紧张的不知所措,只好长叹一声,拿了帕子,替师菡小心翼翼的擦起了眼泪,柔声安抚道:“傻丫头,无论发生什么事,帝师府都会护你安然无恙的!”
师菡眨眨眼,低声道:“我也会护着帝师府的。”
“你说什么?”
商卿云以为自己听错了,师菡从前因着顾忌国公府,向来做事说话都十分内敛,今日这是怎么了?
师菡敛起眼底情绪,再抬头时,眼底已是堆满笑意。
“没什么,不过大梦一场,尚未回过神来。”
商卿云恍然失笑,拍了拍师菡的脑袋,柔声道:“什么梦,竟能让我家小丫头又哭又笑?说来听听。”
师菡知道自己如果贸然说夜斐然居心叵测,商卿云不一定会信,毕竟如今的夜斐然,尚未崭露头角,也从未做出过什么惹人非议之事。帝师府办事,一向有自己的规矩。
师涵只希望,小舅舅对夜斐然能有所防备,不至于被他表面假象欺瞒了去。
待师涵隐去部分内容,简单说完前世种种,商卿云的脸色铁青,头上似是笼罩着一层乌云般,整个人阴沉沉的。
他回头,面无表情的朝着身后的小厮吩咐道:“去将七皇子的拜帖找出来,明日一早,我要会会此人!”
商卿云此时这幅神情,师涵见过一次,那一次,是师德第一次纳妾时,商卿云也是这幅模样,谪仙般的人物,竟是对师德动了手。只是,母亲当初嫁入一年而无所出,只能忍气吞声,容了师德。
想到这儿,师涵急忙拉住商卿云的袖子,笑道:“舅舅,只是一个梦罢了。”
“梦也不行!”商卿云微微点了点下巴,目沉如水道:“即便是在梦里欺负你,也罪无可恕!”
师涵心中愧疚不已,前世帝师府极力反对她和夜斐然的婚事,可她却一意孤行,最后帝师府不得不因为她,跟夜斐然上了一条船,最终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今生,她绝不会让帝师府再陷入这般境地。
“对了,父亲让我问问你,国子监一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商卿云一边领着师菡往书房走去,一边问道。
早在他回京之前,师菡就与他们一直保持书信往来。关于秦若若入府一事和国子监一事,他心中都清楚。
师菡淡淡一笑,意味深长道:“此事,我心中已有打算,小舅舅放心就是。”
“嗯,”商卿云点点头,轻笑了声,道:“那就按你所想来办。”
师菡是想在帝师府小住几日的,可惜,师德下朝后得知师涵回了帝师府,没过多久,便派人亲自来接师菡回府了,生怕师菡跟帝师府勾结一处似的。
次日一早,喻阎渊领兵前去缴费。兵部备好了粮草,倒是有种不剿灭悍匪不归朝的感觉。
临行前,喻阎渊派人来给师涵传信,只说了一句:金丝软甲尺寸正好,勿忧。
虽是将门之子,喻阎渊年幼时也曾随景王爷夫妇在边境待过几年,可那时年幼,还不明白何为战场。后来景王爷战死后,他便一直在京城,成了京城里令人闻风丧胆的纨绔。
喻阎渊出发后的当夜,城郊某处庄子上,屋内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一个下人打扮模样的中年妇人鬼鬼祟祟的溜了进来,见四下无人,这才轻轻的敲了敲门,“三小姐,是我。”
屋内,咳嗽声一顿,少顷,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起身,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打开门,师珍儿站在门口,看了眼来人身后,确定空无一人后,这才把人放了进来。
“如何了?”师珍儿倒了杯茶水递给那人,缓缓问到。
屋子狭窄,陈设简陋,看起来像是下人住的房间。然而师珍儿作为国公府的小姐,竟是毫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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