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小王爷面前,还敢狡辩。”师德忌惮喻阎渊,知道他是存心找茬,于是直接打断孙嬷嬷的狡辩,扭头道:“小王爷的心意,国公府上下感动万分,不过是个刁奴,小王爷切莫跟她一般见识。”
“那可不成。那是祖母让本王特意送给老夫人的,这刁奴玷污了贺礼,本王和祖母的颜面何存?”喻阎渊说着,还不忘朝着师老夫人行了一礼。
这一拜,师德顿时升起一股骑虎难下的既视感,见秦若若期期艾艾的看着自己,他没好气道:“来人,将这刁奴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秦若若一听,顿时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国公爷……”
师德一记白眼过来,秦若若立马闭上嘴,任由孙嬷嬷被人拖了下去。
喻阎渊扭头看了眼师德,见他脸色铁青,不禁笑道:“听闻国公爷府上有喜事?”
哪壶不开提哪壶!师德脸一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花厅内,无一人敢开口说话,寂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得见。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夜斐然,忽然从袖子里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朗声道:“国公府的确有喜事。父皇有旨,师大小姐贤良淑德,堪为良配,故,赐婚于我,择日完婚。”
‘轰’的一声,师菡顿时如遭雷劈,一双眸子里瞬间布满血色,双手紧紧地攥住,死死地瞪着那道明黄色的圣旨。
赐婚?她终究还是逃不脱前世的命运吗?
喻阎渊在看见圣旨的瞬间,笑意僵在脸上。他下意识的回头紧张的去看师菡,神情不安。
前世并没有陛下赐婚这一出,师菡也没想到,重活一世,事情居然发生了转变。察觉喻阎渊的视线,她朝着他微微一笑,缓缓的摇了摇头,意思显而易见:她不愿意嫁夜斐然。
得到她的回应,喻阎渊的脸色缓和了些,转过头,挑眉轻嗤道:“赐婚?拿来本王瞧瞧。”
按照辈分,夜斐然还得管喻阎渊叫一声表叔,闻言,夜斐然将圣旨递了过去。
接过圣旨,喻阎渊忽的嘴角一弯,手上稍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明黄色的绸缎竟是被撕成了两半!
一时间,众人大惊失色。
“小王爷!您这是干什么啊!”率先反应过来的师德扯起嗓子喊了起来,喻阎渊撕毁的可不只是圣旨,而是他英国公府满门未来的荣华啊!
师菡眉头紧锁,担忧的望着那道拦在自己身前的瘦削身影,心中百感交杂。他就这么把圣旨似毁了?不怕自己受到牵连吗?
夜斐然脸色一沉,瞪着喻阎渊怒道:“喻阎渊,你敢损毁圣旨,难道你要造反吗!”
喻阎渊无辜的耸耸肩,“大侄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谁知道你这份圣旨这么脆弱,本王轻轻一碰,它就坏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假传圣旨呢!”
夜斐然的脸色铁青,京城里盛传,喻阎渊是个犯起混来毫无底线的混账,今日一看,他倒是信了。
他这是想光明正大的耍赖啊!
夜斐然登时冷笑一声,“好,那你便随我一同去见父皇,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想如何抵赖!”
师菡脸色一变,然而,喻阎渊却忽的回头,冲她安抚的笑了笑,她的一颗心,瞬间安定下来。
喻阎渊拎着鸟,带着夜斐然和师德进宫去要说法。好好的寿宴,闹成这样,自然也只能草草收场。老夫人气的胸口疼,被秦若若搀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直到夜色渐深,师菡洗漱完,正熄了烛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了无睡意。
屋内,一道黑影一闪,师菡眼神一凛,顺势起身朝着那人袭去:“什么人!”
然而,她刚抬手,就被那人一把揽入怀中,低沉的嗓音,清晰的传来:“当心,别伤了手!”
喻阎渊清润似雪的声音,像是滚过山巅清泉,清澈低沉。只听这声音,仿佛就能窥见那人不可亵渎的绝世之姿。
前世今生,不得不承认,师菡从未见过任何男子,能轻而易举的一句话,一个声音,便能令她心神大乱。
真是见了鬼了,活了两辈子,居然还被美色迷惑了!
想到这儿,师菡没好气的推开他,佯装怒道:“登徒子!你深夜私闯我闺房做什么?”
喻阎渊笑意一顿,眼神有一瞬的惊慌,总是那张如玉般的面庞掩饰的极好,可师菡还是看见少年紧张过度,挣红的耳根。
“我见你屋内烛火未熄,以为你……”
“噗”……
喻阎渊还没说完,就见师菡捧着肚子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道:“你这么紧张作甚?”
“我……”
不等他开口,师菡突然凑近他耳边,低声呢喃道:“小傻子,你以为什么?嗯?”
此时她的模样,像极了欢楼里的常客。而那惨遭调戏的小可怜,正是人称京城第一纨绔的景小王爷——喻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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