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地下宫殿的时光,比我想象得要平静幸福。在这里,我不用担心身份是否暴露,也不用担心是否会被那些人找到,每天醒来悠闲地看看书、钓钓鱼,过得相当轻松自在。
因为答应埃里克,要对他负责,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看书的时候,我就坐在一旁,翻翻书架上的爱情小说。如此过去几日,我突然发现书架上的爱情小说,种类似乎太过丰富了。从哥特题材到乡村题材,再到法国作家最是一应俱全。我忍不住眯眼望向他,这人在书架上放那么多爱情小说干什么。
拿起一本书,我走过去,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有些疑惑地抬眼,望向我:“怎么了,莉莉。”
我走到他的身后,将身体压在他的背上,两条胳膊搂住他的脖颈,把书摆在他的书桌上。
这个男人有时候像情场老手,有时候却纯情得近乎青涩,比如现在,我只是稍微亲近了一下他,他浑身就僵得像块木头,耳根粉红,不过神色还是很平静,仿佛身体是另一个人的反应。
我指了指那本书:“你看过这本书吗?”
他快速地看了一眼:“看过。怎么了?”
“没怎么。”我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笑笑,“只是很惊讶,你居然会看这种小说。”
他轻吁一口气,似乎把情绪调整了过来,身体也放松下来:“有原因的。”说着,他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扯到他的身前,让我坐在他的膝盖上。这样一来,脸热的人换成了我。不愧是他,学习能力强到让人嫉妒,这种事情也能举一反三。
他的胸膛在我的面前起伏,微冷的呼吸从我的额头掠过,颈间清淡却辛烈的香味萦绕在我的鼻子前。我深吸一口气:“什么原因?”
他沉思了一下,说道:“成年以后,有段时间总是梦见你,当时不明白原因,就买了一些书来看。后来就明白了。”
我下意识地问道:“梦见我?梦见什么了?”
他看了看座钟,转移了话题:“中午了,莉莉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饿。你快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
他朝我投来无奈的眼神,喉结滚动了下,压低声音说道:“一个刚成年的男人,梦见曾救过他的女神,你说能梦见什么。”
我顿时明白过来,热意从脸颊蔓延到脖子根:“这样……我懂了。”
他看了我片刻,眯了眯眼睛,一手揽住我的腰,另一手合上桌上的生僻语言书籍,低头在我的耳边问:“莉莉懂什么了。”
他的气息疏冷,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灼.热,烫得我的耳根一阵酥.麻。我发现了,虽然他未经情.事,有时候纯情且青涩,但当我退缩或害羞的时候,他还是会暴露猎人的本性,发起强势的进攻。
其实想想,大家都是阅历丰富的男女了,聊这种话题也正常。在我这个年纪,有个女伯爵,前男友的尸体都葬满了后花园。我一直被老变态灌输要保持纯洁的观念,对于这方面的思想,确实太保守太落后了。
不能一谈论这种话题就脸红,也不能总是这样受制于他。我想了想,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慢慢撑起上本身,调整坐姿,面对面地骑坐在他的身上。还是第一次这样亲近一个男人,几乎能感受到他腰部下方骨头的形状。他的呼吸瞬间急促了几分,眼眸变成浓烈燃烧的金色,瞳孔渐渐紧缩成两条黑色的线:“莉莉,你在干什么。”
我捧着他的脸,缓缓靠近他,鼻尖抵住他挺拔的鼻尖:“做你梦里想做的事。”
他闭了闭眼,喉结狠狠滑动了两下,放在桌上的那只手紧握成拳,再次睁开双眼时,眼睛已隐隐泛红。
这是即将失控的征兆。玩笑开得太过火了。我正要从他的身上起来,他却单手握住我的腰,把我按了回去,仰靠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搁在扶手上,眼里的情绪平静却可怕:“那莉莉知道我梦见了什么吗?”
“……什么?”
“梦见你和我交换血液。”
我:“……”
这要从血族的文化艺术说起。虽然在血族的历史书上,**、内斗和战争占据的篇幅永远最多,但血族依然涌现了不少优秀的艺术家。其中,有一部文学作品风靡了将近两个世纪,讲述的是血族始祖和人类少女的爱情故事。后半部有个情节,少女被猎魔人催眠,在睡梦中说出血族始祖的弱点,然后在始祖被围攻的时候,因为保护他而死。疯狂的始祖屠杀了一座城市,在鲜血、暴雨和雷电中,初拥了少女,赐予她永生和不会衰老的容颜。两个人在雨中激烈地交换血液。从那以后,交换血液就成为比接吻还要庄严且亲.密的行为。
我迟疑地问道:“那你现在是……想喝我的血液吗?”
“想。”他顿了顿,“但不想伤害莉莉。所以,还是莉莉喝我的血液吧。”
我睁大眼,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已伸出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燃起一缕幽蓝色的火光,按在自己的脖颈上。“呲呲”两声,皮肤立刻被灼烧出两个小洞,鲜血潺潺流淌而出。浓郁的红,寡淡的白,性感得让人心脏发麻。回想起第一次吸食他鲜血的情景,那甘甜芬芳的香味,我至今还记得,不由吞了口唾沫。
他离我近了一些,将脖颈递到我的唇边。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脖颈才是他身上最动人的部位。修长,结实,线条凌厉,喉结突出,散发着一种属于雄性的凛冽美感。
心脏“砰砰”狂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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