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想让人遵从自己的意志,都要根据不同人群来“对症下药”。
比如华雄和阎忠,来到西县两个多月的时间,两人就有过一次试探,得到否定答案后就一直沉寂。私下,却是偷偷摸清了刘县丞和郑县尉的底细。
也定下了对刘县丞是威逼,对郑县尉是赶尽杀绝的对策。
刘县丞,是西县本地寒门。
他也是官署中的老人了,是从刀笔吏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用了整整二十多年的时间。
不光是能力不出众,更因为祖上没有出过什么人物。
这种人,是可以逼迫到屈服的。
一方面,是他混迹仕途多年,年纪都过了五旬,也就博得了个勤勉任事的名声。
对他来说,仕途升迁基本无望,也没有了太重的权力。
另一方面,他小门小户的出身,没有多少底气。为了避免给家里招来祸事,行事上不会轻易得罪人。尤其是前途很远大的人。
恰好,华雄未及弱冠,就被天子下诏任命为县令,未来的仕途升迁空间很大。
只要让他觉得,放下权力比抓权力会更划算,他就会半推半就的顺水推舟,觉得多点时间在家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也不错。
而郑县尉,则是不会妥协。
他出身于本地豪强之家,年纪才三旬有余,正是热衷于追求功名的时候。
原本有两座城池的西县,按惯例应该有两个县尉。而郑县尉之前就动用了家中的钱粮和人脉,付出不少代价将另一个县尉给挤走了。
华雄打探到这个过往后,就知道郑县尉只能搞死搞残了。
咳咳!
是只能让刺史耿鄙和太守傅燮都觉得,郑县尉才德不堪任事,给罢黜或者调走了。
所以呢,他弄了耿鄙的军粮,就迎来谋取两人权柄的机会。
县丞,署文书、典知仓狱。
筹集钱粮,就是刘县丞的职责之一。
是故,当他接到耿鄙再度征调钱粮的文书,就变得愁眉苦脸的。
西县是富庶没错,但之前已经被征调过一次了又遵从太守傅燮屯田的命令,让官仓里没有了多少粮食。
至少,是筹不够耿鄙征调的数目。
他带着文书跑去找华雄,问计该如何应对。
华雄呢,直接就很诧异的问道,“刘县丞,这不是你份内之事吗?还有,我就来上任才两个月,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这个反问,让刘县丞瞬间额头见汗。
混迹仕途多年的他,一下子就听懂了华雄的言外之意:官仓最后一次入库是在去年秋天,有没有被贪墨或者被挪用,都与今年才上任的华雄无关。
到时候无法凑足钱粮,引来耿刺史的怒火,华雄绝对会推到他的身上!
他也想起了,一句很粗却很有道理的话语:咬人的狗,从来都不会叫的!华雄用两个多月的沉寂,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怎么可能想办法来救他?
到时候不添油加醋的落井下石,就是仁慈了!
“耿刺史要求十天内,必须凑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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