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桑这一手,砖瓦房内气氛瞬间有些诡异,近距离看那根筷子,黄民平满脸骇然,腰腹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刚刚云桑使用扁担将人抽倒,勉强可以说是凭一股力气,可这力道能杀人的筷子,以他走南闯北混迹多年的眼光来看,绝对不是普通伎俩!
云家那死绝户收养的孩子真是太可怕了!黄民平和老乡心中惊怒交加,可他们是什么人,坏事做绝的老手,曾逃过警方的无数抓捕,绝对不能容许自己窝囊地死在这里。
于是一个两个开始喊着“桑娃你不能这样,我是你黄叔,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你何苦帮着外人”、“你如果看中这个姑娘,黄叔做主将她送你,保管她服服帖帖”。
他们已经想清楚了,一个女大学生而已,比不上燕家小少爷的赎金零头,送了也就送了,权当做拉拢人才。打感情牌和美人计的手段,两人早已驾轻就熟,如果云桑真是土生土长没什么见识的农村少年,八成真会心动,从此被拐上这艘贼船。
见云桑朝他看来,眼眸微闪,黄民平以为有戏,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说,一边低垂着头,遮去眼中的怨恨。
‘等你收了人,我黄民平一定要找机会把你闷死。’
听到这些人将贩卖牲口一般安排她,俞星空眼神愤怒,如果不是嘴贴了胶带,她一定会破口大骂。但她到底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她在用愤怒表达情绪时,也是变相掩饰自己的不安。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的村民连违法犯罪的事情都做得出,可见学识浅薄,心中道德早已凌驾于对法律的畏惧之上,感到被羞辱是其一,其二她真的担心云桑鬼迷心窍,答应下来,从此她真的难见天日。
她内心徘徊在恐惧之中,完全没注意到云桑看都没看她一眼,等她回神后,事情已尘埃落定。
两个人贩子已经被打晕过去,云桑靠近她身后,手指轻轻一划,这段时间束缚她的绳索竟根根断裂,她惊异地瞪大眼睛。
她的手空出来后,连忙去解自己脚上的绳索,撕去绷带。
屋内闷热,气味难闻。云桑给那个小少年松绑后,径直走向屋外。
就在俞星空还在想怎么处理倒在地上的这两人时,云桑已经拿了绳索重新进来屋,将人捆起,这些日子折磨她的噩梦就这样被制住了。
云桑面无表情地捆人,动作很利落也毫不温柔,他身材瘦削、背影也并不魁梧,但落在两人眼里却是满满的安全感。
“他们还有同伙,京市有,山脚下也有,只是留守在山上的就两个人。”俞星空想起了一茬,紧张地提醒道,不然先前她也不会既摇头又点头。
这跟云桑的猜测差不多,他已经给a市警局打了电话,但他还是决定先带两人下山,权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可这时,地上那个小少年又用小狼一般的目光看他,那目光没什么情绪,却似乎又有几分恳求,云桑神奇地读懂了,他蹲下仔细查看后皱眉:“你无法走路?”
不等对方点头,他就将人背起,如同背柴一般毫不费力,毕竟时间紧急。
因为距离近,云桑也看清了这少年的脸,差不多十一二岁,五官已经全部长开,皮肤很白,睫毛遮住了眼眸,哪怕左脸红肿、唇角破皮淌血,也遮掩不住眉眼间那股矜贵俊俏。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难怪会被绑匪盯上。
其实连俞星空初见对方第一眼也惊艳,这孩子才十岁出头就这么帅气,长大了还得了。
云桑没什么反应,他背起人就走。
因为身体接触,他感觉到小少年在背后,平平静静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透出了些许依赖。
三人下山。
此时正好是山间野菊盛开的季节,沿途的景色虽贫穷但不单调,云桑却察觉到俞星空满脸的仇恨,她的脚步匆忙且凌乱,如同身后有豺狼追赶,眼中也蓄满了泪水。
也是,对山里的原住民来说,这里春天桃花盛开,这里夏蝉长鸣,这里秋菊怒放,这里冬日覆雪,漫山遍野都是美景。纵使夜幕降临,也能比城市更快看到熠熠星辰。
可对被拐来这里的人,这里景色再好,他们也深恶痛绝。离开之后,若非必要,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再次踏足。
云桑还未记事就生活在这里,他是被拐卖到这里的孩子,是曾经的受害者,但他也确确实实在这个小山村欣赏了十多年的四季。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多一些。
拿着绑匪的手机,抵达城镇的路上不乏惊险,但都被云桑巧妙地躲避了。他把两人带到当地警局,自有警员出动上山抓人,自己也停留了一会儿协助调查。
云桑的步履稳健,那个叫燕尘的孩子双脚不能动弹,但被云桑背着,他脸靠着云桑的背,竟睡了过去,直到了警察局才睁开眼。
睡梦中感到有人接近,他顶着一头漆黑的乱发,警惕敌视的目光扬起,下意识朝云桑凑近。
云桑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扯住。
警员收回手,似乎也是见惯了这种事,于是放柔了声音:“这个孩子可能是被亲近的人出卖,所以现在除了你,他谁也无法信任。”
云桑闻言,便没有将这小狗皮膏药推开。
燕尘不愿意说话,但俞星空在警员的询问下,却说起了她为什么会被拐到这里。原来她是今年初出茅庐的应届毕业生,今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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