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殷从没见过有人能哭成这样。
舒瑶瘦小的身体直直地绷着,眼泪成串儿地掉下。她鼻子和眼睛红得几乎要滴血,甚至连一点哭声都没发出来,只张着嘴艰难地喘息。似乎是,难受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不仅是秦圆圆,其他人都吓傻了。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玻璃心少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为了把破扇子,哭得昏天黑地。
程殷站起来,直接从李彧书桌里扯了两张纸。他正准备向门口走去,手中纸的主人就回来了。
李彧弯下腰,在秦圆圆之前捡起了那把扇子,用一张纸将它擦得干干净净,递给舒瑶,“擦干净了,给你。”
舒瑶似乎被这轻轻的一声吓了一跳,她带着满脸的泪痕,迟疑地看向李彧。
李彧低下头,把扇子翻了个面儿,对她说:“上面的图案很可爱。”李彧把扇子轻轻送到舒瑶手里,慢慢往座位上走,“要上课了。”
舒瑶咬着下唇,看看李彧的后背又低下头,小声说:“她们都说,很旧了。”
李彧说:“你并不在意新旧啊。”他回头,“那也别去在意别人的想法。”
舒瑶猛地抬起头。李彧叹口气,又轻轻说了句:“不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很难。但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别管别人怎么想了。挺累的。”说完李彧就回到了座位上。
程殷快走几步过去,把纸递给她,“回去上课吧。”
舒瑶呆呆看着李彧的背影,茫然地接过纸巾。愣了三秒后,她捏着扇子攥着纸巾走开了。
秦圆圆呼出一口长气,拍着自己的胸口走回座位,连着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要打我。”
好几个同学都围上去,“怎么回事啊?”
秦圆圆拿着小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发型,“刚在阳台上碰到她了不小心撞到她把她的扇子搞掉了,我没注意踩上去了。她突然就发飙了,抓着我就一直瞪着眼,也不说话。”她揉了揉自己的背,“我吓一跳,心想她也太过了吧,一把扇子至不至于啊。我道歉她也不听,我就没想搭理她,打算回来了,她居然跟着我过来,还让我撞到门上了,疼死我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她也太玻璃心了吧。一把破扇子诶!”“那可是官方周边!说不定还有爱豆签名呢!”“也不就是把破扇子?追星?没劲儿。”“论自闭少女的玻璃心有多脆。”……
程殷不置一词,自己回到座位上。
中午放学铃一响,程殷条件反s,he般地从满桌子的习题册里抬起来。一手收书,一手准确无误地摸上李彧的左肩。“李彧李彧,回家吗?去吃午饭了。”
两人一齐走出校门。李彧突然停了停,往右边看过去。程殷也侧头瞥过去:舒瑶从那边走了过去,低着头,手里抱的应该是她喜欢的明星的q版玩偶。
程殷问到:“你怎么看追星?”
李彧没怎么细想,慢慢回答:“没人逼着做的事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程殷眨眨眼,“你知道她们女生追星什么样吗?”
李彧往前走,“疯狂应援、打call、追演唱会之类的吧。”
程殷一愣,“没想到你还真的知道啊。”还知道打call呢。
李彧扭过头来,挺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就是一个正常的十七岁男生,这些东西,司空见惯,也算不了什么吧。”
程殷瞪圆了眼说:“嘿。你这不符合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秀才人设。”
李彧被他胡搅蛮缠的逻辑逗乐,“认了你取的外号,还得遵守这个人设的定位?秀才就是埋头刷题不上网不玩儿吗?”
程殷连连摇头,“不不不,秀才就是,”他想了半天,“像书里的人。”
像书里的人?李彧当然不知道程殷词语匮乏,没能表述出来。最好看的人都是在书里的。李彧笑了半天,“行吧,书里的。”
程殷一挑眉,得寸进尺地连叫了两声:“秀才秀才。”
程殷再指指自己,“我,程有钱。”
李彧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的外号,立马又笑了起来,抖着肩膀说:“挺好的。”
程殷有点郁闷,“我就告诉你一人了。给不给面子啊?殷,不就是有钱的意义么。”
李彧笑得更欢。
程殷目瞪口呆,半天才感慨地拍了拍李彧的肩:“秀才笑点真低。”
李彧半天才收起笑容,对程殷说:“怎么了吗?你不喜欢追星的女生?”
程殷回答:“有时候觉得莫名其妙。喜欢一个根本不了解的人,我真心理解不了。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一个瞬间就能够爱上一个人,管他有什么理由。”
李彧垂下眼,弯了弯嘴角。“孟实先生说:‘无所为而为’才是美,一定要有适当的距离才能感悟到真正的美。大概喜欢也是这样?一瞬间的喜欢,是远观时陌生时一种纯粹的欣赏。对美的欣赏和陌生情愫在心中的激荡混合成了一瞬间的爱意?”
程殷张张嘴,“哦,又像书里的人了。讲话跟写作文一样。”
李彧忙摆手,解释到:“我没有那个意思。”
程殷一笑,一手搂上他的肩膀。“夸你呢,秀才,你这样我觉得很有面子。”
“有面子?”李彧问。
“高一时候我有个同桌,语文成绩好。有次语文课老师讲一个句子,叫她起来赏析。啧,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老师特别满意,让我们把她说的直接抄下来。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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