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殷松了口气,“喝了可口可乐才能藏快乐的,百事不行!”
一个可口可乐党胡搅蛮缠的执着。
李彧笑起来,“那就只喝可口可乐。”
回到家里后,李彧洗完澡,拿着白毛巾擦着头发。一眼又瞥见茶几脚下的书,他坐到沙发上,拿起那本书,翻了两页。
其实书里的生活与他完全不一样。霍尔顿烦躁而暴戾,单纯而迷惘,一直行走在边缘,亦正亦邪,j-i,ng神反叛与实体沉沦使他浮躁而矛盾。
李彧是不同的。他的生活简单干净,x_i,ng子表面上看也沉静温和。
唯独霍尔顿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那种厌倦了周遭环境的感觉,那种浑浑噩噩没有边际,随时都能一脚踏空的感觉,让他感同身受。
他太害怕孤独了。
可几年来,他总是孤独的。
李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人。
平易近人,却一直没有什么朋友;温和含蓄,对有的事情却固执而较真。
他一直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母亲对他冷冷淡淡,有时候甚至是唯恐避之不及,同学对他礼貌疏离。就算他成绩优异超过别人许多,老师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态度。
最严厉的老师,会揪着不听话的学生的耳朵,三令五申,隔几天训一次话。但哪怕是对着调皮捣蛋的学生,也总是忍着笑绷着脸地教训着的。会开玩笑,会恨铁不成钢。
对着他呢?老师挂着和善的笑容,拍拍他的肩,“李彧啊,好好保持状态就行了。”
有些事情不能一直琢磨,刚琢磨出点味道来,就开始觉得苦涩了。
算了,李彧拿起桌上没喝完的可乐喝了一口,放了一会儿以后,甜味儿比之前更重了一些。
接下来的相处,程殷和李彧都默契地再没提起那天晚上的事。
李彧被窥视了内心的无助与软弱,尽管程殷并不知道高颜值学霸的苦恼来源于什么,他也没什么好奇心去打听。谁还没点心事,八卦着更没意思。
但那天他看到李彧倚着墙壁的样子时,心里是有点惆怅的。他看上去很难过。
程殷当时客串了一把心灵导师,相当大方地分享了可乐论。
坦白来说,他挺喜欢李彧的。李彧身上有着很特别的气质。虽然第一次见时,以为他是个傻子。
程殷再仔细想了想,李彧身上也有着不一样的味道,很好闻。
干干净净,像森林的味道。
是香水吗?
程殷有点跃跃欲试了,我也去搞点香水好了,偷偷查探一下李彧用的什么香水。啧啧啧,喷一点香水,该多j-i,ng致,多勾人。胡思乱想着思维跑偏了的程殷傻乐了半天。
方源扔了一包纸在他桌上,程殷抬头看他,“干嘛?”
“您擦擦口水好吧?想什么呢,一脸陶醉。”方源嫌弃地说。
程殷把纸巾塞到自己桌里,微微张开嘴,拿手指指腹拭了拭嘴角,姿势自然帅气。
“哟,”方源叫了声,“您最近功力见长啊,这么油腻的偶像剧男主动作做起来毫不生疏,厉害厉害。”
程殷想了想,看着方源再慢慢舔了一圈嘴唇,没做完最后的表情,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你恶心你,把纸还我。”方源皱着眉,伸出手。
“想得美。”程殷把纸往里推了推。
程殷琢磨着怎么查探香水的事情。他的确是个很无聊的人,还特别喜欢把一些无聊的事情琢磨出花儿来。
他托着腮,无意识地在课本上画着图案。直接问太尴尬了吧?
那就走迂回战线。
还没研究出具体方案呢,有人突然抽走了他的课本。程殷一惊,抬头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温柔的杨老师此时正在看他的语文课本呢。
完了完了,程殷发了疯地回忆:我画了啥?
小动物?
还是花儿啊草儿的?
不会是小黄图吧?!
程殷忐忑不安地盯着眼前的桌子,头都没敢抬。
杨老师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又把书给他放回桌上。“下课来我办公室,好好听课。”
程殷心虚地点点头。他就算讨厌语文课,但是从来不会顶撞老师。
李彧这时回头瞥了他一眼,程殷冲他摇摇头,尴尬一笑。
程殷拿手肘碰碰秦琅,“讲哪儿了?”
“这段儿。”秦琅给他指了指,程殷把书翻过去,老老实实开始听课。
程殷垂着手站在办公室里,杨老师捧着杯子慢慢喝了一口水,问了句:“程殷,你喜欢画画是吧?”
“嗯……还好。”程殷有点懵,问这个干嘛?
杨老师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说:“书上画的那个小猫挺生动的。挺好。”
程殷暗自松了口气,还没说话。杨老师又轻打了一下他的胳膊,“但是怎么能在课本上乱涂乱画呢?还上着课呢。”
程殷乖乖认错,“杨老师我混蛋,我不尊重老师的成果,我太不是东西了。我认错。”
杨老师点点头,“认错就好,我也知道,你是好孩子,在班上成绩也好。”
碰到这种情况,肯定得谦虚,谁不知道都是客套啊。程殷立马说:“没有没有,一般一般。”
杨老师笑得很温柔,“愿意努力进步的孩子,都是好孩子的。你上课得认真点,我看了你高一的成绩,就是语文差点吧?”
程殷没想到杨老师会这么关注他,小小地吃了一惊,也认真起来。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从小就不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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